有人說:“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還有人說:“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死了錢沒花了。”這話簡直太對了。
我,郝強,年芳28,本科學曆,英語四級,主修計算機。記得考上大學那天,父老鄉親們登門道喜,父母更是高興,殺豬宰羊,慶賀我也算是功成名就,記得父親在我去大學報到的前一天拉著我說了許多話,“強強,明天去報到了吧?”“恩”“好好學,爸為你驕傲”“恩”“明天放心走吧,學費什麼的不用你操心”“你學的那叫什麼係來著?”“恩”“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恩”……
當第二天我走的時候,父親說他不去送我了,我自己走他放心,當我在車上轉頭看向家的方向時,父親在遠處揮手和我告別,模糊間,看見幾滴淚水從那寫滿滄桑的臉上滑過,母親更是在那裏低頭垂淚,我則偷偷的把眼角流下的液體擦幹,心裏暗暗發誓,要以優異的成績報答父母對我的恩情,就讓大學做我夢想起飛的最後跑道吧!就這樣我從一個偏遠的小農村來到了這個繁華的大都市,進入一直讓很多人都羨慕的‘大學’。
四年的大學時光匆匆而過,大學像妓女一樣迎接下一批嫖客們,在我走的時候還給我頒發了個證書,可以讓我用來向別人表示我已經不是處了。算一算從大學得到的,我悲哀的發現,不是我上了大學,是大學把我上了……失去了豪情萬丈的激情、失去了激蕩飛揚的夢想、失去了美的自己都掉牙的美好希望。
一個又一個的高薪招聘信息從我的眼前飛過,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號碼在我的手機鍵盤上跳動,一次又一次的你沒有工作經曆又或是你不適合,我一次又一次的被無情的KO掉……沒奈何,視線調底,一千塊一個月的我也幹,經過不屈不撓、百折不叩、跋山涉水、千辛萬險、死皮賴臉、臭不要臉……的頑強攻關,我光榮的成為了一名公司員工。我們的公司藏身於一個很是安靜的街區,又是在一個幽深的巷子裏,我就在一個屋子麵積可以用指量的一角開始了我老黃牛一般的辦公。
我是一個男人,哦!是的,我是一個男人,一個生理上很正常的男人,更是一個需要尋找世界另一半的需求型男人。所以,我戀愛了……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在她的一再堅持下,她的父母終於成全了我們。我們結婚了。婚禮的晚上,洞房裏,我抱著哭泣的她,不停的說我愛她,我要為我們的將來努力,當她把自己完全交給我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孩子了,我要為了她而奮鬥。為了早日住上自己的房子,我更是辛勤工作,時常出去打零工,省吃簡用。而她雖然也是每天帶著工作的勞累回家,卻給我以最溫暖的照顧,從來不讓我吃一口冷飯。當我倆忐忑的把銀行卡送進取款機,顫抖的點擊查看的那一刻,我們相視笑了,哈哈大笑,她指著我發白的幾屢頭發,笑我老了,我也指著她眼角那一條條清晰的魚尾紋笑她不再年輕了。笑著笑著,眼淚從眼窩滾落下來,彼此擦著對方臉上的液體,卻止不住自己情緒的蔓延。
性愛可能真的是解決情緒激動的唯一方式。當我們雙雙把頭從被子裏伸出來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紅暈,輕輕的打了我一拳,把整個頭靠在我的胸膛上,摸著柔順的頭發,聞著特有的味道,我們慢慢的睡了。深沉的夜,幾隻蟋蟀偷偷的在角落裏歌唱著,月光撒在了她的臉上,順便也照亮了我半個臂膀。
房子選好了,為了她上班方便,我們選在了距離她單位不算遠但也絕對說不上很近的一處小平米的房子,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百平米的標準小平米房。牽著手出了售樓部,今天的陽光真好,曬在身上暖羊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