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死神不擲骰子(五)(1 / 3)

“你騙我!”神宮凜如同披著羊皮的狼一般,在那一刻,終於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麵貌,周圍的燈光瞬間暗淡了下來,竟然變成了暗淡的血紅色。

“秋櫻詢問廁所在哪裏的時候,明明問得不是你,你卻第一個回答了。”

“就算是在我的家,那又怎麼樣呢?”我已經內心毛骨悚然了,但我的身體卻絲毫不害怕一樣,大膽地說著。

或許我已經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你打從一開始就打算騙我了!”神宮凜那聲音尖銳又刺耳,仿佛被搶走玩具的嬰兒一般,尖叫了起來。

“我從來沒撒過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到的也是真實的畫麵。”

“下毒的機會,除了在場的那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有,而且時間還十分的富裕。”神宮冷冰冰地說著,死死地扣住了我的手。

“你是自殺的!時機就是第一次你喝水的那一次。”

“胡說八道,我的貓先喝了我那杯水,接著是我喝的,而且你清楚的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你又怎麼……”

“你在倒水的時候,眼睛是看著貓的。“神宮仿佛早就料到我要說什麼了一樣,眼神瞬間變得尖銳了起來,“在你把頭轉過來之後,你手裏的水已經倒好了。”

“我想問一問你,在一隻貓在你腿邊不停地幹擾你,你眼睛還沒有看著水杯的情況下,為什麼你還要倒水呢?你的右手在什麼地方呢?”

“我……”

“你在那一刻把手中的毒藥扔進了水壺裏,就是那個不鏽鋼的不透明的水壺。”神宮的聲音越來越憤怒了,“本來我以為你是扔在了自己的水杯裏,但根據後麵白波的說法,她感覺裏麵有股怪味,或許那股味確實是真的。”

“但還是不能解釋那個問題!我的貓也喝了……”

“它喝了就喝了吧。”神宮仿佛又料想到了我的問題一樣,不停地冒著冷氣,“事實上,白波也喝了水壺裏的水,但是她卻沒有太大事。”

“那……”

“她和你的貓是一個性質!”她已經失去了剛才的溫柔,開始打斷我說的話了。

我被她的話語所嚇到了,沉默了下來。

“她和你的貓到底哪裏相同了呢?你知道嗎?”神宮用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我的手臂,仿佛她能從靈體裏清楚的看到我原本的樣貌一般,就這樣抓住了我那若隱若現的靈體裏的手臂。

那被打上了馬賽克,被模糊掉的,我的真身。

“那就是……她和你的貓都沒有怎麼喝酒。”

“如果是在KTV的話,或許那樣東西是不可能隨時出現在那裏的,但如果是你家的話……”

“無論如何都會有類似的東西吧?”神宮的手慢慢地探進了我的靈體裏,沿著我的手臂向上,摸到了我的肩膀。

“那就是……頭孢。”神宮說完又搖了搖頭,“和酒精混在一起產生毒性致死的物質很多,或許不是頭孢,不過,肯定會有這種東西吧?”

“分開喝不會有毒性,和酒精混雜在一起就會有毒性的某種物質。”

“能夠一開始就策劃的,不隻是丸田和秋櫻,若是一開始發生的地點就在你家的話,自然你也可以提前準備!”

“如果今天正好就是你的生日的話,你就能以此為借口把所有人喊到你家去了,就算不是又怎樣呢?你隻需要一個理由罷了,事實上白波就是這麼被你喊來的,我就疑惑了,如果是丸田的話,說自己過生日不是更管用嗎?對付丸田和秋櫻的話,隻需要告訴她們你家有酒喝就行了吧?”

“丸田自然是喜歡喝酒的,而秋櫻是跟著丸田一起放學的,我猜她們關係應該很好,若是再把你家的某個房間的燈關上,放一張長桌子,安排上燈球之類的東西的話,就能騙我說是在KTV裏麵了,就能把自己給剝離出去了。”

“秋櫻要去上廁所的時候,你卻莫名其妙的把視線轉移到了丸田身上,這也是因為隻要她打開門的話,你並不是在KTV裏麵的這件事就暴露了。”

神宮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越說她自己的心就越躁動不安,語氣就越來越重。

“動機的話,全場最有動機的就是你。”

“被丸田不停慫恿著喝酒,顯然並不是第一次。

身上的傷疤也是其中的一個人幹的吧?雖然看起來是很好的朋友,其實全部都是假的。

就算你喝的如此爛醉如泥,照樣是讓你一個人去倒水喝。”

“那骰子呢?”我仿佛臨死前的垂死掙紮一般,朝著她呐喊道,“秋櫻怎麼會事先準備456骰子呢?事實上白波就是很少喝酒!”

“這隻是巧合。”

“巧合?”我笑出了聲來,“這麼說我就不能是巧合喝到了下了毒的酒嗎?”

“巧合的隻是兩種計謀混雜在了一起。”神宮同樣笑出了聲來,“如果骰子是秋櫻和丸田帶過來的,又怎麼樣呢?”

“她們一開始就想看你出醜,使用456骰子的計謀,沒錯吧?”

“如果她們真的是合夥下毒的話,白波不可能還會投到幾次1,白波並不是沒有喝酒,她喝了幾次不是嗎?隻是次數很少。她們會拿白波的命開玩笑嗎?”

“總的來看,她們所做的,就是以此計謀看你多喝酒出洋相。所以有幾次故意沒動手腳,而讓白波也喝了幾次。”

“而你,其實根本不在乎玩得是什麼遊戲,隻需要一件事存在就行——喝檸檬水。”

“檸檬水本身存在就是為了掩蓋下藥後產生的怪味,而你自己也說過:這杯水是你自己乘的。”

我沉默了,徹底沉默了。

“我差點就被你的錯誤的推理給誤導了!”神宮十分的憤怒。

“最後麵你的視線是看著右邊的,我本以為你看著的是遠處正在舔著桌子上液體的貓,但我現在覺得,你是想看那些人有沒有喝檸檬水吧?”

“因為那些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怎麼喝過檸檬水,所以你很急是吧?”

“或許她們喝沒喝也沒關係,其實就是你在賭吧?你也在擲骰子。”

“你本來想自殺,但是卻還想著多帶幾個人下來。”

“所以才會直接把藥下在水壺裏。”

“或許是已經看穿了她們那456骰子的計謀吧?轉而怒氣上身直接把藥投進水壺裏,確實有這種可能吧?”

“說到底這也隻是推測吧?”我接近無力地呐喊道,“這個和我前麵說的那些又有什麼區別呢?”

“哼......區別?我已經感受到你內心的恐懼了,知道嗎?”神宮嘴角微微上揚著,那冰冷的手臂竟然徑直沿著我的手臂向上,摸到了我的胸膛,放在了我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