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孫沐清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他想說妹子別走,哥哥還給你準備了許多嫁妝呢。又一想,他們兄妹倆糊糊塗塗的就到了京城來,別說是嫁妝,連換洗的衣裳都是在半路上買的成衣。尤其……修仙是好事啊。
“英兒……”思索了半天,孫沐清千言萬語最後也隻化作了一句話,“聽師父的話,好好做仙女。”
孫茗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同時淚珠子也再次開始了朝下淌:“哥哥,就此一別,我們……再見無期了。隻能說一句,哥哥還請保重。師父,帶我走吧。”
小姑娘倒是也果決,知道依依惜別下去,她今日就走不了了。一咬牙,說完之後,轉身就朝著雲舟下麵跑。隻跑了兩步,她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而那雲舟,也倏忽之間,沒了蹤影。若不是孫沐清手裏拿著一枚靈果一個玉瓶,皇宮大門口,原本平平坦坦的地方,長出了一棵十一二人方才能合包的大樹,在祁國作威作福的常平宗,除了那些侍候他們的普通人,其餘幾乎所有人都沒了蹤影,大概大概都要以為剛剛是一場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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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茗英坐在角落裏,嗚嗚嚶嚶哭個不停。荊岑見她雖然哀傷,但神色堅定,並無怨尤,隻是悲在離別之苦,也就並不勸慰。果然,孫茗英哭得累了,以至於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就頂著兩隻水泡眼跑來找他了:“師父!我餓了!”
荊岑笑著遞了一個玉瓶過去:“為師身上幾乎沒有你能吃的東西,先用這個吧。”
“吃藥?”孫茗英打開藥瓶嗅了嗅,淡淡的草木香氣到是挺好聞。
“辟穀丹,你吃上一粒就可半月不食。”
孫茗英當即塞了一粒進嘴裏:“這個倒是挺好吃的。”
“可我見你卻皺著臉。”
“師父啊,修真就隻能吃這個嗎?”孫茗英其實對穿衣打扮並不十分在意,幹淨整潔就好,但同時,她還有這無比真實的吃貨屬性來著。
“還能吃靈果,喝靈茶。”荊岑覺得好玩,有心逗逗她。
“除了這些呢?”
“這還覺得少?靈果靈茶何止千萬種。”
孫茗英的臉皺得更厲害了,“靈果,就是修士吃的水果,靈茶就死修士喝的茶,在如何變化也隻是水果和茶吧。修士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吃食嗎?”
“有啊。”
“什麼?”
“辟穀丹。”
“……”
“不逗你了,修士也有吃食,還有專門的廚修,以廚入道。隻是大多數修士都不好這口腹之欲,但你若喜歡,也可以作為愛好。”
孫茗英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挑眉看著荊岑,心裏碎碎念著:原來以為師父很正經古板,原來也是假正經。
“你我回歸宗門還有些時日,正好,我們就在雲舟上為你啟蒙吧。”
“是!師父!”雖然剛剛才碎碎念,但荊岑說了正題,孫茗英立刻打起精神。
“你可準備好了?”
“準備背書嗎?”
“準備這個。”荊岑的手指,點了孫茗英的眉心一下,小姑娘一怔,兩隻眼睛瞬間放空,仿若起呆來。實則是荊岑將修真最基礎知識已經送入了孫茗英的腦海中。荊岑有把握,送入的知識傷不到孫茗英,不過她要融會貫通,也要等上一段時日了。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半個月,不過孫茗英到底是將所有的知識消化掉了才醒,還是將辟穀丹完全消化掉了才(餓)醒的,這也是個問題。
“師妹醒了?”孫茗英雖然醒了,實際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一個極其美麗溫柔的女聲。
聲音都如此美,這師姐的相貌又該是如何的美?小姑娘並沒有比美之心,隻有好奇和向往,趕緊睜開眼,要看師姐。可是她睜開眼,卻不見任何人影。
 難不成說完一句話,人就走了?孫茗英頓時有些氣餒。
“師妹覺得身體如何?”
“哎?師……”孫茗英想說:師姐你人在哪?可是話根本說不出口,她的喉嚨又敢又澀。
“師妹可能張嘴?我給你滴幾滴果露。”
“啊——!”孫茗英張嘴了,而且張得很大,因為一隻雪白的蛤蟆突然漂浮到了她麵前!
其實該說是臉的上方,沒碰著她,而且那也不是蛤蟆,那是一隻雪白的三足蟾,也是孫茗英的師姐,對,就是那個聲音好聽到耳朵都酥了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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