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廣嵐門新立,我們也是沒有心思管那些外人。”
五羊宗不過是小醜一般的東西,淨明宗目光短淺又氣量狹小,廣嵐門與五羊宗有仇,與淨明宗有怨,但沒必要在還沒站穩腳跟,又是眾矢之的的時候,就非要拚著傷筋動骨去找五羊宗和淨明宗尋仇。
若是他們早去了,那些盯著他們看的宗門,就算知道誰對誰的錯,大多數也都是會壓著廣嵐門。無他,不過是廣嵐門竄起得太快,嫉妒的自然要壓著廣嵐門,不樂意瞧見他們越勢大,心懷善意的也是要壓著廣嵐門,廣嵐門已經是出頭的椽子了,太過鋒芒畢露不好,該當壓一壓。
不需要有什麼動靜,就知道自己會麵臨的壓力,廣嵐門也就幹脆不動,雖然也會被一些人譏為膽小怕事,但廣嵐門上下心齊,也都不是耐不住閑言碎語的。不管別人,隻是悶頭做自己的事情。
盧玳瞧著顧帆也搖了搖頭:“那些外人我也懶得搭理。”他雖有殺意,但竟然對宗門不好,那自然可以稍後再說,畢竟,他回家來時想感受家的美好,不是來找麻煩的。
“玳兒誤會了。”顧帆卻一笑,“原本我們也是定好了,昶明山大福地之後,也就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盧玳一聽,臉上終於依稀露出了點笑模樣:“那我可肆無忌憚?”
“不隻是對五羊宗和淨明宗,對於其他人,你也想怎麼樣就這麼樣。”盧玳是與眾不同的,他是天眷之人。不過他不會肆無忌憚,天道總是會讓一物降一物的,看看被盧玳小心護著的師父,就知道盧玳的束縛是誰了。
師父是盧玳的天敵,卻也是盧玳的救贖和底線,他在那,盧玳在大勢上就不會走偏。
盧玳笑歸笑,卻再次搖了搖頭:“懶。我跟在你們後邊走就好了。”
“其實我倒是想你走在前邊。”徒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好,那我就走在前邊,但卻依舊是懶得四處動彈的。”
不隻是他他倆,邊上的廣嵐山弟子此時也都笑了起來。
笑音未落,就聽有人傳聲問?“老友,看如今大福地開啟還有些時候,與我手談一局如何?”
抬頭一看,禦劍而立的倒是大多數人的數人,乃是瑟皚仙宗的呂長興,呂長老帶著幾個門人弟子過來了。
呂長興也是廣嵐門的常客了,但他是真心與廣嵐門的眾位老仙結交,老仙們自然也真心與他交往,雙方相交甚歡。
“那自然是好。”顧帆笑答,身邊多出了一塊棋盤,還有幾個蒲團。雙方見過禮,呂長興多看了盧玳兩眼,卻沒多言,隻是帶著眾弟子坐下,和顧帆專心下起了棋來。他身後的弟子也與廣嵐門的門人多有熟識的,也不在呂長興身邊傻坐著,而是各自找了熟人攀談說笑了起來。
靠盧玳最近的位置,也坐了一個人——郭幽。
郭幽今天可是太高興了,她幾十年前想要追求盧玳,結果還沒開始呢,盧玳人就沒了……不過,看上了盧玳的郭幽眼光已經高了,自然看不上藍琦——根本都不知道這檔子事的藍琦,當然對這位師姐既沒看不上,但也從來沒看上過。
總之就是這麼多年下來,郭幽的修為沒高也沒低,倒是藍琦已經快到金丹大圓滿了,算起來修為的進境還是很快的,當然不能和盧玳這樣的比。
而且瑟皚仙宗近些年,和廣嵐門的關係越走越近,原來多有閑話的宗門長老,也不說閑話,偶爾開始和廣嵐門走動了。兩邊弟子關係也就更加親密,多有結成道侶之事。就連他們師父,偌大年紀竟然也動了心,看上了廣嵐門的一位老仙,追求了十幾年了。這次那位廣嵐的老仙沒來,於是他們這些徒孫也隻能跟著師爺行動。
原本端著一品宗門高貴架子的郭幽,也隻能放下架子,和廣嵐門的弟子相交。但廣嵐門的弟子都是嚐多了人性|冷暖的,哪裏看不出來她的“為難”。但她畢竟是瑟皚仙宗的弟子,所以廣嵐門的倒是也沒有人給他臉色,隻是麵子上過得去,泛泛而交罷了。
郭幽卻是驕傲慣了的,將疏離當做了恭敬,冷淡當做了虛心,倒自以為如魚得水,自顧自活得快活。
到現在看見盧玳,卻又在他身邊看不見他那下賤的妖修道侶,郭幽心道:果然那妖修是配不上盧玳的,這不就是已經被厭棄了嗎。
“盧師兄。”郭幽這一聲喚,離她近的幾個同門都不由得瞥一眼過來。
郭幽可是驕傲潑辣的性子,往常說話也都是幹脆傲慢的,現在卻是捏了嗓子一樣,嬌嬌的喚著,真是……真是讓聽者無不覺得寒毛直豎啊。
“何事?”盧玳的眼睛看著棋盤,他的棋藝,也就是比臭棋簍子稍微好一點有限,因為這是個需要靜下心來的遊戲,但盧玳的心裏,翻騰的欲|念太多。不過現在,他倒是好像能體會一點,靜心的感覺了,因為他的腦海中已經隻剩下師父了。
“如今左右無事,師兄可願意一觀小妹的茶藝?”郭幽羞澀的偏著臉,將自己美好的側麵和通紅的耳朵展示給盧玳看。可惜,她如此費勁心力的展示自己,卻連盧玳的一瞥都沒能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