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的爪子遞過來,我找一套功法給你。”
“是。”
盧玳的本意是摸著五秋的爪子,可是五秋……她用一隻爪子,把另外一隻爪子上的指甲拔下來了一片,然後把這血淋淋的指甲遞了過去。
“……”盧玳。
“一片可是少了?”
“不是。五秋,你就保持這動作,不要動了。”盧玳擺擺手,飄到了五秋身邊,抬手按在了她的爪子上。
盧玳想把參雜經內的所有功法都收集一份也是可以的,不過,那有什麼用呢?他有最適合自己的《悟真篇》就夠了,盧玳對這些東西並不貪。
“此乃《明性靈心訣》。”已經做好了像上次得到《悟真篇》時,難受上半天的準備,但不知道是盧玳自身的修為提升了,還是參雜經現在就是他了。這次速度很快,而且什麼感覺也沒有,抬指,盧玳將功法打入五秋腦海中,“先不要參悟,隻是記下。”
“是。”五秋乖乖應下,閉著龍眼,但是能看見眼球在眼皮下麵不管滾動,大概半盞茶的時間,五秋唱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師父大恩,五秋無以為報。”
“你是我徒弟,這些都是應該的。”盧玳點點頭,很專注的看著五秋。
五秋眨眨眼,也很專注的看著盧玳,同時有點不明所以。
“五秋,是不是把你的兒子,我的三徒弟抱出來啊?”
“師父贖罪,徒弟險些忘了。”五秋臉一紅,潛進了水去。
看著五秋的身影,盧玳現在真的很擔心今生師父的腦仁是否安好。
***
師父是被五秋放在個水泡中帶出來的,他小小的身體團成一團,小眉毛緊緊的皺著,鼻子偶爾抽動兩下,看起來可愛又可憐。盧玳抬手把師父從水泡裏抱了出來,當然,他不是一個會因為外表的美醜而動搖的人,他現在變軟的老魔心,更多的因為這是師父。
——今生的師父長著馬麵、狗鼻、牛嘴、蝦須、牛角,基本上就是一張龍的麵孔,從人的眼光看,他是沒有眉毛的,隻在他兩隻大眼睛的上方有層層疊疊的皺褶。他的臉像足了母親,可是身體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的軀幹很短,但是健壯,後腿是兩條鹿蹄子,前爪倒是龍爪,圓滾滾的小屁股後邊垂著一條獅子尾巴。
“這就是小兒,一冬。”
“益東?哪兩個字?”
“就是一個冬天,我因為是被母親產下後的第五個秋天出殼的,所以名五秋。一冬是一個冬天就出殼了,可是比我當初好了太多。”這也是為什麼五秋在和五個修士對陣的時候,從開頭就落於下風,要從產後虛弱中恢複過來,至少需要十年,“師父若是願意,可以為我二人改名。”
“不,沒有不喜。”盧玳抱著師父,“我剛才在想這名字挺好,簡單易懂。我要將他帶走遊曆,你可舍得?”
“師父將他帶走,是他的福氣。”五秋現在的態度已經整個翻轉了。
“不知他的父親是誰,說不定我們會在外邊遇上。”
“他的父親是一頭有些水麒麟血脈的避水獸,獅頭牛身鹿腳蠍尾。他和人鬥法受傷,順著水脈而來,養好了傷要走。我獨自一個太孤單,想讓他留下,他卻不願。我就問他可願意留個孩子下來陪我?這個他倒是願意了。待確定我懷了一冬,他也就走了。不過走之前,他說股會回來的。”
“他的名字,原本的洞府在那裏,都沒有說?”
“他說自己就是個野妖,沒名字,也沒洞府。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騙了。不過,我已經得到我要的了,其餘的他願意騙就騙吧。”五秋也不是真傻,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她活得幹淨而純粹。
“既然知道被騙,你依舊不願意和我離開?”
“我還要等他,他騙我是他的事情,我等他是我的事情。”
盧玳點點頭:“既然如此,五秋,我們就此別過。日後我會帶一冬再來見你。”抱著一冬,盧玳轉身,“臨走,正好把外邊的事情,幫你處理幹淨了。”
幻陣之外,早先逃走的那個修士,帶著人回來了。如今他正趴在師兄弟的殘骸邊上,撫屍痛哭。隨他而來的三位修士,修為都與盧玳相仿佛。一個同樣穿著五羊宗道袍的人站在那位三師兄的身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臉憤恨哀痛的看著地上的屍首,另外兩人也唏噓哀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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