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想起來，跟他這種人說這些真是對牛彈琴，沒什麼意思，也就不吱聲了。
“螺大”、李永富在旁邊哈哈大笑。
“螺大”笑道：“莫怕你的學問高，這回你是‘秀才遇著兵’了麼？說不過他了麼”？
老夫笑道：“甘拜下風”！
李永富笑道：“他們這些人，侃敗話有一套，要他們到台麵上去說幾句正兒八經的話就啞口無言了”。
“別看他在這裏對我們說話嚷嚷，其實他和我們一樣，真的上了陣場，就成了塘壩裏的泥鰍，聽到水響，盡往泥巴裏鑽。”“螺大”笑道。
正說笑間，我們一行進入了“細巷子”地界。
所謂的地界，其實沒有什麼明確的界限，下片五個組，都在一團方夾雜居住，隻有組長才理得清哪戶是哪組。
到第一家，是瞿氏家族，四兄弟，13口人，算是大家庭了。
組長要楊老黨員解開選票封皮，楊老黨員將選票往瞿家中堂裏的涼席上一放。
老夫上前，將選票解開，露出一支水筆。
老夫一看選票，大吃一驚！
白雲飛根本沒有名字！
選票上隻有王武和範殿勳競選村主任！
王武排在前麵，範殿勳排在後麵——這是按姓氏筆畫多少來排列的，筆畫少的排前麵，筆畫多的排後麵。
村主任的選票是紅色的；村委員的選票是黃色的；婦女主任的選票是綠色的。
村委員和村婦女主任的競選者沒有變，僅僅隻把白雲飛下了！
這是為什麼？
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但“螺大”已將選票數了13張給了瞿家戶主。
戶主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叫瞿一峰，聽說是當偵察兵出來的，在部隊就開車，複員後還是在派出所開車，聽說跑得很紅。
瞿一峰將選票接了。
楊老黨員遞給他的水筆。
瞿問“螺大”道：“你是組長，告訴我怎麼填”？
“螺大”道：“我不知道，你問一下這位李委員”。
他說的李委員是李永富。
李永富道：“這很簡單，有三張選票，每張選票裏有二個名字，一個名字下麵有一個空格，你同意哪個當，就在這個名字下麵打個勾，不同意的，就在那名字下麵打個叉，一個名字下麵隻能打一種符號，多打無效。這還不容易”？
“打勾打叉是容易。”瞿一峰道：“隻能在他們二個之間選嗎”？
李永富道：“每張選票的每個名字後麵平排還有一個空格，可以填一個其他名字，並在這個名字下麵的空格裏打個勾”。
“我這幾戶填上其他的名字也是策卵談的。”瞿一峰道：“組長，你給我介紹介紹，選票上的人，除了範主任和曲會計、詹曉英我認識外，其他的人我又不十分了解，我怎麼投呢”？
“螺大”道：“那你就投你認得的人嘛”！
老夫笑道：“王武你不認識嗎”？
“認識。是筒傲角！”瞿道：“可是，太狠了的人隻怕奈他不何，老百姓還要乞虧”！
“這話怎麼說？”老夫道。
“你想想，像王武這樣的人，派出所都怕他三分，他要是搞起老百姓的名堂來，還有老百姓的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