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馬利的《戰爭史》是對軍事曆史的一般性介紹,而且大部分是由他的助手寫的,因此並不深刻,也不鼓舞人心。他私下對這本書的評論是:“讀頭兩章和最後四章,那是我自己寫的。”在公眾場合下,他卻沒有那麼謙虛。他在一個名為“荒島探勝”的節目中說,除《聖經》和莎士比亞的作品外,《戰爭史》是惟一一本他願意帶往荒島的書。
1958年,蒙哥馬利出版了完全由他自己親筆寫成的《回憶錄》。他隻用了3章來描寫他1939年以前的生活,並且沒有提到他聲名顯赫的祖先——父係的羅伯特·蒙哥馬利勳爵和母係的法勒大主教。他寫這本書的目的,是非常明確的:他隻想記錄他曾參與過的重大曆史事件。在40年代和50年代,蒙哥馬利常拿《從阿拉曼到桑格羅河》和《從諾曼底到波羅的海》這兩本書送人。這兩本書按時間順序詳細地記敘了蒙哥馬利所指揮的曆次重大戰役,是由蒙哥馬利及其參謀軍官在1945年編寫的。但戰爭結束後不久,曾在第21集團軍群任參謀軍官的R·F·貝爾徹姆少將卻在寫給愛德華·巴德少校的信中聲稱,他是《從阿拉曼到桑格羅河》和《從諾曼底到波羅的海》這兩本書的惟一原作者。蒙哥馬利認為,這兩本書的最大優點是準確,而他的《回憶錄》則主要是闡明一些重大問題的真相。
但是,許多人認為,蒙哥馬利在其《回憶錄》中記述的某些曆史事件不夠真實。阿倫·查爾方特寫道:“他常常承認他可能錯了,給人一種他在進行自我批評的表麵印象……實際上,他在用這樣一種方法暗示他很少有錯,他有一種改寫或重新編造曆史的高超本領。”
蒙哥馬利後來與艾森豪威爾失去了聯係,也許可以進一步說明這個問題。早在1959年1月,蒙哥馬利便在一個電視節目中說,他曾送給艾森豪威爾一本他的《回憶錄》,但反應一直是“沉默,沉默。我給他寄去一張聖誕賀卡,所用語言比我給任何人的語言都更為熱烈,結果仍然是沉默……如果我已經失去了這個偉大而善良的人的友誼,我將感到非常痛苦”。
艾森豪威爾雖然在公眾場合非常有節製,但在私下卻並不那麼和藹可親。他在去世前不久,曾對科尼厄斯·瑞安說:“他(指蒙哥馬利)為了突出自己,就說美國人,特別是我,沒有什麼值得稱讚的,與那場戰爭毫無關係,我隻好同他斷絕聯係。我對同不講真話的人保持聯係不感興趣。”
蒙哥馬利不僅對國際關係和曆史研究比較感興趣,而且希望對國內政治產生一定的影響。他相信,他分析問題的嚴密邏輯和他的軍事知識,會使他在國內政治中發揮寶貴作用。然而,他有關國內問題的意見,特別是他在上議院的演講,並沒有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作為積極參與政治活動的上議員,蒙哥馬利首先是同保守黨結盟。這也許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他從當帝國參謀總長時起,就明顯地不同情工黨。蒙哥馬利非常敬慕麥克米倫,並深受其影響。蒙哥馬利認為,麥克米倫是處理國際事務的大師,應該給他整頓歐洲秩序的權力。麥克米倫的實用主義給蒙哥馬利留下了深刻印象,使他認為他已找到一個用他本人的方法分析國際形勢的人。
蒙哥馬利以過分強調的方式,表現了他對保守黨的忠誠,結果很快引起一場風波。1958年10月5日,蒙哥馬利宣布他決定成為保守黨人,並說,考慮到英國麵臨的國際問題,和麥克米倫首相已經得到證實的處理國際問題的能力,任何投票支持工黨的人,“絕對是愚蠢的,完全是瘋了”,應該把他們看做是國家的威脅,而放到瘋人院裏鎖起來。他那樣說完全是出於他本人的經驗,因為工黨政府沒有凝聚力,根本不能推行某種堅定的政策。
赫爾薩姆勳爵對保守黨又增加了一名新兵感到十分高興,並說,蒙哥馬利以不同的方式得出了與他相同的結論。赫伯特·莫裏森和貝倫格則說,工黨對蒙哥馬利元帥在當代政治辯論中使用“真實性值得懷疑的啟示”作為彈藥,感到震驚。10月11日,蒙哥馬利就他的評論發表聲明說,他對大家“沒有把他的話當作一種玩笑而感到遺憾”。但他的聲明既沒能阻止波爾頓郡委員會的48名工黨委員聯合抵製會見蒙哥馬利,也沒能阻止伊曼紐爾·欣韋爾說蒙哥馬利在政治上“完全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