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帶領湘軍同太平軍先後作戰十餘年,他在軍事上經常強調要從“大處著眼,小處下手”,還經常告誡他手下將領,如李元度、左宗棠,及他弟弟曾國荃等人:治軍必須腳踏實地,注意小事,才可每日成功。在曾國藩家書中曾看到這樣一件事:曾國藩發現對軍隊獎罰分明,能夠鼓舞軍隊士氣,於是特別要求他弟弟關注製作賞賜將領們的物件、兵器等事情,可見曾國藩在治軍上事事關心,明察秋毫,這點上就連他的幕僚們也對他佩服有加。
3.利用靠山辦事
古人辦事,掣肘之處,拂逆之端,世世有之,人人不免。惡其拂逆而必欲順從,設法以誅鋤異己者,權臣之行徑也;聽其拂逆而動心忍性,委曲求全,且以無敵國外患為慮者,聖賢之用心也。
——曾國藩
多年的官場生涯,使曾國藩深深懂得,當今為官,沒有皇上的信任、滿蒙親貴的支持,要辦大事是不可能的。曾國藩在湖南辦團練前,他想這性質不同,團練如果不能打仗,必然會成為一支實際上的軍隊。滿人對握有軍權的漢人,一向猜忌甚深。這支軍隊將會招致多少嫌猜!弄不好,非徒無功,還有不測之禍。
曾同藩與恭王、肅順都有過多次接觸。恭王才思敏捷,器識閎達,是皇族中最有頭腦的人物。肅順是鄭親王烏蘭泰爾的第六子,明練剛決,敢作敢為,不但是滿族中數一數二的拔尖角色,也是合朝文武中少有人比得上的幹才。上半年在京城時,曾國藩就知道皇上將會重用肅順,依靠他來整飭朝綱,力矯弊端。肅順的入閣拜相,隻是明後兩年的事了。有恭王、肅順的信任,有皇上爽快地接受,還怕朝中無奧援嗎?
自唐鑒密薦皇上使用曾國藩後,皇上一直在考慮起用曾國藩,但未最後拿定主意。為此事,皇上分別召見恭王奕訢和內閣學士肅順。二人都竭力主張起用漢人來平太平軍。恭王說曾國藩是先帝破格超擢的年輕有為人才,是林則徐、陶澍一類的人物,要皇上予以重用。肅順更明確提出,當前兩湖動亂,請飭曾國藩在原籍主辦團練,效嘉慶爺平川楚白蓮教的成法,給曾國藩方便行事的權力。如此,則洪楊可早日翦滅,國家可早得平安。皇上欣然接受,並誇恭王、肅順見識卓越,老成謀國。
拿捏十成把握後,曾國藩便向朝廷呈上一道奏折,要在省城建大團,自然並不是僅僅為了防衛省城,鎮壓匪亂。他的主要意圖在於建立一支新軍。他的想法是:先招募少數人,加以嚴格訓練,使之起到以一當十的效果;然後以這批人為骨幹,再招募十倍二十倍的人,立即就可成為一支勁旅。到時拉出省外,與太平軍較量。滿人對漢人向來防範甚嚴,兵權由朝廷牢牢控製,從不放心讓漢人多帶兵,更不允許有人像明代戚繼光那樣建“戚家軍”。
或許是曾國藩的奏折寫得含糊,或許是由於時局危急,鹹豐帝知綠營不足依靠,希望有一支新的軍事力量出現,也或許有恭王、肅順和唐鑒的竭力擔保,使得鹹豐帝特別相信曾國藩,居然很快便親自批複:“悉心辦理,以資防剿。”
4.挫折即是轉折
君子有高世獨立之誌,而不與人以易窺;有藐萬乘卻三軍之氣,而未嚐輕於一發。
——曾國藩
中國曆史上純粹的文人率兵打仗而功勳卓著的不多見,曾國藩是其中一位,或許正是這一點,曾國藩在中國近代史上尤其引人注目。人們這樣評價他:“德比諸葛,功過蕭、曹,文章無愧韓、歐,實為近百年來難得的聖賢。”毛澤東也十分推崇曾國藩,他曾說:“愚於近人,獨服曾文正。”
“血誠”,即內心真正之誠,是曾國藩為人處世統軍治政的一條重要原則,也是一種至關重要的精神力量,曾國藩把它貫穿在統軍思想中,整個團隊上下精誠團結協力同心,把強盛於湘軍的太平軍鎮壓了下去。
不難發現曾國藩的部將多對他忠心耿耿,他們寧死不投降,沒有一人背叛過他。這何嚐不是“血誠”精神深入人心,發揮積極效果。相對來說,太平天國領導集團內部沒有血誠精神,以致相互勾心鬥角,天京內訌,自相殘殺,連多次打敗曾國藩的將領石達開都脫離太平軍,孤軍西行。太平軍後期,上將韋俊等多人相繼投敵,接著又發生了八王叛殺譚紹光的事件,整個太平天國的事業耗損殆盡。
鹹豐二年六月,曾國藩被任命為江西正考官,風塵仆仆趕往江西。七月二十五日,曾國藩一行人抵達小池驛(今安徽太湖縣),忽然家人來報,說母親江氏去世了。曾國藩淚水立即落下,他已離開家14年了,本來打算辦完江西的差事就回家看望老母,想不到與老母已成永別。他給兒子曾紀澤的信中寫道:“一聞此信,無地自容……一出家輒14年,吾母音容不可再見,痛極痛極!不孝之罪,豈有稍減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