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哥哥來了,郭氏把身邊的人都給支走了,包括田田。兄妹倆在屋子裏說了好半晌的話,郭氏斷斷續續的,還帶著哭腔。後來就真的在哭了。
田田心情很是低落,她沮喪的認為自己什麼也幫不了。小小的她還不知道生離死別的什麼滋味,如今就要麵臨了。
何知良回來了,田田和他從未說過一句話,盡管跟前的教養嬤嬤告訴田田該如何說話行禮,田田還是不肯照做。何知良對她來說又懼又恨,當何知良是個魔鬼。
過了兩日,郭氏果然就去了,含恨帶怨的走完了她的一生,終年虛歲二十五,何其匆匆。
郭氏一生無後,死後連個披麻戴孝的也沒有。謝老夫人覺得不像樣,便讓田田持慈母服,在靈前捧幡盡孝。田田一句怨言也沒有,當真一臉的悲戚,十分的虔誠。
何家料理起了郭氏的身後事,第一日還相安無事,到了第二日時,郭家三位兄長,連同郭氏的舅舅、表兄等,浩浩蕩蕩的來了有十來人之眾。郭氏的大哥找到了何知良,要和他理論,何知良一見這麼多人,他明顯是打不過的,語氣很是軟和:“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啊。”
“好好說,我可沒工夫和你好好說。我那水靈靈的妹妹,就是被你這樣的畜生給折騰死的,要不是你們何家不是東西,我們妹妹會如此經不住?肯定是你們何家對她進行了揉搓。哼,我今天要找你好好的理論理論。”
何知良連忙解釋:“大哥,珍娘她一向身體不好,當初我娶她時,你們郭家就向我們何家隱瞞了她的病,怎麼能說是我折騰沒的。我可什麼都沒做過,天大的冤枉啊。”
“冤不冤枉,我們好好的和你說道說道……”
何知良被郭家趕來的那些男人們給架走了。
謝老夫人聽說後,氣得吐血,咄咄道:“他們郭家是土匪不成!”
蘇嬤嬤連忙勸慰道:“老夫人息怒,三爺現在和郭親家有關聯,不能得罪了他們郭家是,不然隻怕三爺會倒黴。”
謝老夫人何曾不知道,不過是擔心兒子會不會受到什麼脅迫和傷害。
郭家的男人們把何知良結結實實的給打了一頓,又逼迫他做出了好些承諾。何知良就像一條喪家犬一樣,不敢有半點的反抗。
郭氏去世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到了雲珠的耳朵裏,雲珠雖然很想親去給郭氏上炷香,可是如今她行動不便,隻好托付阿紅走這一趟。
何知良被打了一通,臉上掛了彩。他那稀世俊美的麵龐差點給破了相,自然不好意思出去招呼前來吊唁的客人。一切都托付給了管家料理。他則以身子不適為由在內宅休養。
和何家有來往的人,聽說何知良病了,不知情的還以為何知良對郭氏一往情深,受不了郭氏早逝的打擊才病倒了。
何知良在家裏躲了半天就再也躲不下去了,也不顧郭家還會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便又偷偷的回到了外麵置辦的那個家裏。
外室姓周,周氏聽說郭氏真的咽氣了,很是歡喜。心想這些日子來她總算熬出頭了,所以等何知良一回來,她就纏著何知良道:“她既然咽氣了,你什麼時候把我迎娶進去啊?”
何知良看著周氏的臉很是心煩,也不想應付她,沒好臉色的說道:“等三年以後再說。”
“三年?你竟然要為那個女人守孝三年?”周氏一臉的不相信。
“怎麼,難道不成?”
周氏說不出話來,要真是他們夫妻情誼如此深厚,那麼哪裏會有她插足的地方,心下隻覺得奇怪。
何知良不想和周氏說過多的話,這個決定本來也不是他自願的,是郭家的那些人強讓他答應的,何知良胸中窩滿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