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皺著眉頭不滿地看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顧如婧張了張嘴,轉過頭去看著李謙澤接著說道:“還有,是我在易夫人離開湘湘姑娘的房間之後親手掐死的她,然後讓齊家的人以為是易夫人殺的人……”
李謙澤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六娘也有些怔忡,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去。
顧如婧走到了六娘的身邊,呆滯的像沒有靈魂的木偶,怔怔的看著她,輕聲說道:“還有,皎若是我讓人殺了的,為的就是把你趕出去。”
六娘倒吸了一口涼氣,怔怔的看著她,心裏卻像是萬馬奔騰過後的泥濘,自己因為皎若的事情解釋了無數遍,都比不上今天顧如婧說的一句話。
她隻懷疑過孩子是奶娘下的手,卻不想,果真是她。
顧如婧忽的走向了皇帝的方向,朗聲說道:“一切都是我幹的,也是我在易夫人的藥上下了毒……”
皇帝麵色冷峻的看著她,沒等太後反應過來,就說道:“拉出去,午時處斬……”
他們沒有注意到,若是六娘忘記了從前的事情,就不會對剛剛顧如婧的話耿耿於懷,更不會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偏偏李謙澤注意到了,他聽到了也看到了顧如婧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六娘的臉色和神情變得不一樣。
顧如婧轉過頭去,看著林威說道:“對不起了,林大哥,是我連累你了,真的是我不對。”
林威紅著眼睛抬起頭來,搖了搖頭,“欠你們顧家的,我還了。”
他用他愛的人的命還了。
顧如婧慢慢的低下了頭,被人帶了出去。
六娘站在那裏良久,才聽見上麵的太後緩緩說道:“既然易夫人決意放棄榮華富貴,那就收回易夫人的名號吧。”
皇帝在一旁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話來。
午時,刑場內。
李謙澤高高地坐在上麵,大理寺卿坐在旁邊監斬。
六娘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今天的一幕。
“夫人,那個孩子……”
清水說的那個孩子,是昀哥兒,是六娘讓李謙澤轉告的那句話,清水一聽就明白了,從前不是說過,也做過嗎?
抓了昀哥兒來威脅顧如婧,讓她說出實情,以她對昀哥兒的疼愛,把他深藏家中,一定很是寶貝,所以才讓清水抓過來。
那個香囊是昀哥兒身上佩戴的,款式熟悉,準確來說,顧如婧隻做了一種香囊,可是那種香囊的款式一樣,每個香味都不一樣。
昀哥兒身上的,就是從齊家帶出來的那個,淡淡的蘭香,侵入心脾。
也正是這個香囊,是六娘成了殺害湘湘的凶手,被趕回去的原因,終於了結了。
“顧家被抄了家,也算是罪有應得,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別說是我,畢竟姐妹一場。”
清水點了點頭,“是,我明白,饅頭已經被流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