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全靠天命。
頓時一個淩空,耳邊隻剩下呼呼作響的寒風,和被寒冷包裹的絕望。
可是身子一挑,像是被什麼人拉了起來,腳尖剛剛觸碰到下麵的雪,還沒來得感受到疼痛,就一下子撲進了一個溫暖又冰涼的懷抱。
六娘心裏一驚,難道有人追來了,可是聽這那人著急的喘著,還有冰冷的鎧甲,仿佛意料到了什麼。
六娘連忙抬頭向上看,看見那人眉梢匆匆收起了慌亂和疲憊,轉而輕佻的一笑,抱著她的腰身緊了緊,轉而就到了下麵,穩穩的落下。
六娘有些癡迷的看著他,李謙澤一別幾個月,如今看來臉上卻是多了些成熟穩重,身上的肅殺之氣也隨之增多,少了些吊兒郎當的樣子,竟是更加迷人了。
六娘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李謙澤就那麼抱著她不鬆手。
知道身後一隊人馬的幾個副將看不下去了,騎著馬到了眼前,興許是在戰場上的豪爽性子,也毫不拘束的喊道:“將軍,這大街上摟摟抱抱就先算了吧,不是說嫂子是個醋壇子,還在家裏等著嗎,要是被她看見了,也不怕回家跪搓衣板?”
後麵的幾個副將一時間都哈哈大笑起來,六娘頓時紅了臉,低下頭去,所在他的頸窩裏,輕輕的掐著他唯一露出來的手上的肉,“胡說什麼呢?”
李謙澤哈哈一笑,摟著六娘轉過身去,“這就是你們嫂子,我怕什麼,我摟著我自己的媳婦兒,快叫人。”
幾個副將一愣,麵麵相覷,連忙齊聲喊道:“嫂子好——”
六娘看著幾個飽經滄桑的麵孔,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身上的塵埃還未洗淨,輕輕屈了屈身行了個禮。
六娘看到他們身後還有一輛馬車,馬車上安放著一個棺材,上麵豎起了白色的旗子,身後的士兵個個都披麻戴孝。
六娘都覺得李謙澤的心思真是變得細密了,沒讓勝利衝昏了頭腦,還知道給顧老將軍留些麵子做給別人看。
“對了,你怎麼從那裏跳下來了?”李謙澤忽然意識到什麼,今天如果不是他趕到及時,恰好路過這裏,看到有人往下跳,連忙上前接著,沒想到這人就是自己魂牽夢繞的人。
他當然知道事情不會簡單到她是不小心跳下來的,隻見著六娘臉上一急,連忙說道:“快,清水還在裏麵……”
說著,就要繞過去向著門口進去,隻是推了推,門好像從裏麵反鎖上了,身後的李謙澤一來,一腳就踹開了,立馬就看見了地上的血流成河。
李謙澤臉色跟著一變,那幾個副將同時也有的看到了裏麵的情形,一個人對著後麵吩咐道:“你們先去皇宮報信,大軍駐紮城外,我們隨後就到。”
“是。”後麵的幾個將士異口同聲的說道。
六娘看著混黑的鮮血腦子裏有一陣暈眩,胸口也湧上來一陣惡心,不僅向旁邊一番幹嘔。
李謙澤冷了臉色,再加上剛剛六娘不顧性命的跳下來,立刻就明白了什麼。
他一個示意,後麵的副將立刻神情嚴肅的率先走了進去。
李謙澤在後麵扶著六娘的肩膀,“沒事的,什麼事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