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3)

第十章 不辭而別

清晨,窗外的鳥叫聲把皇莆軒叫醒了,他晃了晃頭,感覺頭還有些微疼,用手敲敲頭挪了挪身子,不料手臂枕著一個女子的頭,他側臉皺了一下眉,極不耐煩地一邊抽手一邊吆喝起來:“哎,快起來,天都大亮了快起來做事。”一想到昨夜之事,他就火冒三丈。

聽見他的喝聲,八玉葉才懶懶地哼唧一聲,一個個睜開了瑩瑩美目,柔情似水整齊劃一的轉向皇莆軒,其中大玉葉甜甜一笑,從被褥裏伸出纖纖玉手在皇莆軒胸前輕輕畫著圈,爹聲爹氣地道:“軒公子,昨夜你好厲害哦,讓玉葉回味不盡呢!”

“對呀,軒公子,以後,我們就這樣一起玩好了,四葉覺得很刺激嗯!”四葉也同樣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地道。

不過,女子們的銷魂姿態,讓此時的皇莆軒並不像往日一樣難耐地撲了上去,他由剛才蒼白的臉變成了黑顏,然後猛地跳下了榻,開始自己和衣,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冷冷地吩咐榻上的女子:“昨夜之事,限你們三日之內去查問清楚,此人既然能進我地盤來撒野,非等閑之輩,所以,你們一定要查獲此人。”

見皇莆軒那副冰冷的模樣,八玉葉不敢再嬉戲都肅然沉下了臉,回了公子的話。

皇莆軒走到大堂來,卻發現店門還關著,當下是惱怒萬分,立即奔向銅鐵臂的房間,一麵不停的拍門一麵生氣地吼道:“快起了,今日怎麼了,全都呼呼大睡?”吼了幾聲,又去拍小二和幾位廚子的門,隻見他們睡眼鬆弛,看見是掌櫃的立即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跳起來穿衣。

皇莆軒沒有立即出去,怒著顏指著他們一個個道:“今日怎麼了,為何睡這麼死,昨夜幹嘛去了?”

“不是不是,”小二邊穿衣邊解釋道:“公子不知,這半年裏,每日都由總管叫醒,今日不知他怎麼沒來叫,公子還得去問問他。”

“是啊,掌櫃的,總管他應該也沒起來吧!”廚子也急著插嘴道。

皇莆軒沒有再說話,轉身就往屋外走去來到銅鐵臂的房間,但是任他怎麼拍怎麼叫,裏麵始終不見有人來開門,無奈他隻得用力一腳,踢開了門,可裏麵擺放整齊卻沒有總管的影子,於是他又去敲楚芸的門,還是沒人回應,他隻得用同樣的辦法踹開了門,而楚芸的房間也一樣,除了被褥有些淩亂,一切都是整整齊齊。

皇莆軒走進房內坐在一把靠椅上有點納悶的想:楚芸和總管去哪了,為何把孩子們以及物品都帶走了,這樣不辭而別,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天不見亮之時,楚芸招的馬車就到達了蘇州,一到蘇州她就暫住在了路邊一家小客棧裏,由於一夜的奔波,大家都顯疲憊,在客棧一直睡到用午膳的時辰才一起下樓用膳。

五個人圍成一桌慢條斯理的用膳,銅鐵臂是個壯漢自然是要餓得厲害些,隻見他低著頭不顧命的扒了幾下飯,又忙不迭地的夾菜吃,孩子們也是樂嗬嗬地搶著吃,忽然,他注意到魂遊萬裏的楚芸,她手裏握著一個雪白的饅頭,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地麵,機誡地撕著饅頭的皮放入嘴裏輕輕咀嚼。

“嫂子,快吃啊!”銅鐵臂叫她,可是楚芸仍舊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聽見。於是他隻得放下碗筷伸手去推了一把楚芸的手臂,“嫂子,你在想什麼?”

楚芸回過神來,瞄向銅鐵臂笑了一下:“哦,我想若在蘇州做點什麼事,能安定下來就好了。”

“你打算定居在蘇州了?”想事就想事嘛,幹嘛眼眶紅通通的。銅鐵臂在心裏嘀咕一陣再次端起了碗。

“嗯,你在客棧照顧好孩子,我稍許出去轉轉。”楚芸一眨眼,一滴眼淚就滑落到了嘴角旁。

楚芸的眼淚被她身旁的曲曲看到了,他童言無忌地指著楚芸大聲道:“小娘親,你哭了。”

聞言,其餘的三個也把目光投向楚芸,然後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誰說我哭了,”楚芸趕緊抹去眼淚,環視了孩子們一眼,對他們吩咐道:“你們三個要聽小叔子的話,知道麼?”見孩子們點了頭,她才把目光移向銅鐵臂,“照顧好孩子,我出去了。”沒等銅鐵臂的回答,她便轉身匆匆離去。

楚芸丟下孩子們獨自遊蕩在鬧市街道,靜靜地沉膩在自己的思緒中,與皇莆軒相識以來,他們在一起相處有半年之餘,那些點點滴滴的相處之日,使她不知不覺喜歡上了俊美倜儻的軒公子,起初,她竭力控製自己不要去想,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家後裔,而自己一介平凡民女,而且已為人婦,所以沒有資格愛上他,當看到他與其他女子親密之舉更是讓她憤怒不已,以為離開了他,離開了揚州就會忘掉這一切,可是,她忘不了他,她思念他、懷念他,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與他相處的日子,她心裏空空如也,已經快要瘋了。

想到這裏,她頭痛地搖搖頭,繼續向前走,而此時,她已經走出了街道。她抬頭看見麵前有一排梨樹,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樹上都開滿了白色的花,她沒有再停留便朝那些梨樹走去。

走近那些梨樹就聞到一股清香之味,楚芸雙手環胸,一直順著那排梨樹走去,當她再次抬頭,來到了一個半圓形的石孔門處,門的兩旁摘了兩顆桃樹,桃樹也已經盛開,那兩株桃樹在眾多白色之間放出鮮豔的色彩,非常漂亮。

楚芸不知此時是什麼地方,但見沒人看守也就自顧走了進去。

裏麵是寬敞的大院,右邊有一棟紅色的樓房,她仔細地瞅著樓房裏的布置,隻見隔扇門裏的布置很簡陋,木壁上掛了一些用扁裝好的字畫,中間隻擺放了幾張褐色的桌椅。楚芸沒有走近看,隻是遠遠打量後又把目光移向前方,隻見前方也同樣有一個半圓石孔門,她便繼續朝前走。

走出圓孔門,前麵是一條長廊,長廊在一條湖上,一直延續到湖中央處才切斷,弱柳扶風之後,楚芸又看到這幅美景,低落的心情也開始有了好轉。

“救命……”一聲撕聲力竭的呼喊猶如晴天霹靂劃破了楚芸的耳膜。

楚芸趕緊轉動身子四處查看呼救的人。

“救……救命啊!”一個人頭突然從遠處的湖麵冒上來一下,片刻又沉進了湖裏。

楚芸看見了,立即將身子縱身一躍,便跳進了湖裏,她輕如魚兒一般快速向落水者遊去,遊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到達落水者身旁,楚芸一邊用右手拚命劃著,一邊將左手攬住那人的脖子,用力往長廊劃去,可是昨夜出發時她米水未進,而今日隻吃了一點饅頭,現在需要用力氣時她顯得力不從心,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看著離長廊還有一些距離,她便覺得無力可使,她微微側頭,發現落水者已經昏厥,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勁遊著。

果然,直到她快撐不下去之時,她終於劃到了長廊外,拚了老命把落水者推上了長廊的鵝卵石板上,自己也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大口大口的喘氣,一直休息了將近半個時辰她才恢複了一點力氣,然後一翻身就撲在落水者身上,這一看才知原來是個姑娘,她沒有細想姑娘為何會落水,隻是把手放置她腹部用力擠壓,片刻後,昏厥的姑娘咳嗽了兩聲便吐了很多水。

楚芸見她有了動靜,繼續給她擠壓,直到姑娘睜開了眼,她才停了手。

姑娘眨了眨那雙杏仁眼,瞅了瞅楚芸就嚎啕起來,楚芸猜到她定是受了什麼委屈,趕緊扶她坐了起來,“姑娘別哭,因何事想不開呀,這麼漂亮的姑娘少了多可惜啊!”可能是由於帶了孩子的原因,她發現自己的母性已經開始泛濫。

“公子,你不知,我爹爹他好壞,他罰我打掃鈺滿樓三天三夜,我一個人好孤獨,”姑娘抽泣一聲,繼續道:“我好害怕,今日不慎落水,差點喪了命,等我娘回來我要通通告訴娘,我要讓娘修理爹爹。”

“我是女人。”第一次把真實身份告訴了一個陌生人,楚芸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姑娘,發現她的年紀與自己不相上下,卻比她嬌貴多了,聽了她的話更是忍不住要開口笑,她拍拍姑娘的肩膀:“身子冰涼了,快起來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鳳兒。”姑娘怔怔地看了看楚芸,知道她是女子也就親熱起來,她站起來俯視比她矮了一點的楚芸,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妹妹,謝謝你救了我,我帶你去換衣服。”楚芸笑笑點頭跟隨姑娘而去,這位姑娘倒也很熱情,一路上拉著楚芸的手告訴她關於自己和這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