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劃過急速的風聲,蕭易天很安靜的聽著。腦海裏並沒有向他人所說那樣放電影似地播放記憶,更多的是一片空白。“我不甘心!難道這樣的結局就是我的命?我不信命!永遠不信!”臨死前的掙紮是劇烈的,在他的腦海裏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本是一家儀器公司的化學實驗員,一個月拿著兩千塊大洋,比上不足比下也沒有餘。本人長的人高馬大,英俊帥氣,做人中規中矩,更是有一個身材惹火相貌美麗的可人女友,他總是感謝上蒼賜給自己的一切。
雖然他從小就是個孤兒,是被好心的鄰居拉扯大,但從沒有失去過對美好的向往,他打算過上兩年就和女友結婚,婚後可能會收到一筆數目可觀的份子錢,然後就去買個小轎車,每天開車送接送老婆上下班,再過上兩年,就去貸款買樓房,要和老婆有個真正溫馨如意的家,再過上兩年就和老婆生個胖兒子,再過兩年……。
是的,他還很年輕,今年剛滿22歲,有許許多多個兩年,有太多需要去做的事情。可是,就在前幾天,他那許許多多美麗的憧憬突然破滅了,一切煙消雲散……。
原來蕭易天的女友被本市第一幫會老大的兒子給看上,愛慕虛榮的女友竟然禁受不住金錢的引誘,背著自己與那個太子爺相好,直到某一天他自己的好兄弟斷了一隻手為代價拿著許多相片擺到他麵前,他才幡然醒悟,大怒之下,找到女友問個明白,不想卻遭到女友和太子爺的莫大羞辱與折磨,女友更是無情無義地在自己臉龐上用利刃刻下一個錯誤的標記,血淋淋的×字型標記,分外醒目。
受到嚴重毆打臥病在床的蕭易天,痛不欲生,幾欲跳河了此殘生,但兄弟的被殘害、女友的絕情背叛、太子爺天大的侮辱,激起了他骨子裏的狠勁,經過嚴密觀察與布置,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值此各大幫會相聚瓜分地盤之際,他趁著太子爺所在幫會的總部空虛,獨自一人帶著大量化學試劑充當武器,連傷數人,瘋狂的他最終亂刀捅死太子爺,逼死女友跳樓自盡。
永無止盡地幫會追殺就此展開,他如過街老鼠般到處躲避,最後無奈之下逃入郊區,一頭紮進茫茫群山之中。可是追殺並沒有停止,甚至更加激烈,走投無路之下,他爬上一座最高的山峰,毅然投身跳了下去。
“老天,公平呢?我要的公平在哪裏?哈哈哈……。”瘋狂的大笑聲回蕩在群山之中……。
雙眼貪婪的看著藍色天空,突然,蕭易天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隻見上方雲霧湧動、煙霧彌漫,大量的煙霧瞬間擋住了他的視線,層層迷霧遮住了整片天空。隨著他身形的急速下墜,再次驚奇的發現不止上方的天空被煙霧所遮住,上下左右、四麵八方全被滾滾的白色煙霧包圍,煙霧好像鎖住了整個空間。“茫茫然如身墜五裏霧中!這大概深山裏的氣候吧,山地濕氣較重所致,沒什麼大不了,安心等待死亡來臨吧。”
正當蕭易天專心等死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叫罵,聲音來自下方。“這就奇怪了,難道山底下有人居住?不可能吧,如今社會還有誰會躲在這麼深的山裏生活?這……。”不等他慢慢猜測,整個身子猛然間一陣震動,好像砸到了什麼東西,屁股疼痛難忍。
“咦?我的手摸到地麵了,怎麼回事?從那麼高的山頂下掉下來,不可能隻摔疼屁股。難道說我早已經摔死了而不自知?這裏是陰曹地府嗎?”一大堆的問號從蕭易天的大腦中蹦出來。
“你沒有摔死,到是險些把我老人家給砸死送去見閻王小兒。”煙霧湧動,從裏麵走出來一身奇怪打扮的老者。
蕭易天用力揉了揉眼睛,瞪的大大的盯著老者,驚疑不定道:“你是人是鬼?我怎麼可能砸到你?再說即使砸到你,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也能把你砸死啊!”
老者聽了甩頭呸道:“我堂堂逍遙金魔若是叫你一個娃兒砸死,讓天庭那幫狗屁仙家得知了還不笑掉大牙。哼!豈有此理,娃兒的屁股砸在我臉上就是占了莫大便宜,加之本金魔又救了你一命,還不快快下跪來謝恩。“
“哈哈哈!……。老頭,你是說我的屁股砸在你的臉上了?哈哈,有意思,我的屁股你的臉。”老者的話就屬這句蕭易天給聽進去了,頓時惹得他坐在地上捧腹大笑,感覺這幾天因躲避追殺而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釋放很舒服。
“大膽娃兒,本金魔救了你一命竟不知回報,還敢嘲笑本金魔。信不信我立馬取了你的性命。”老者動怒了,一股無形的凶氣自他身上散開,直衝的煙霧猛烈翻滾,不能近身。
蕭易天的笑聲戛然而止,全身激靈靈不自覺的打顫,一股尿意陡然而生。“好嚇人的老頭啊!”他連忙深吸幾口氣壓住,免得丟人現眼。此時沒有了煙霧遮擋,可以更清晰地看清老者的衣著容貌。身披黑色長袍,其上紫金之光隱隱流轉,美中不足的是,那紫金長袍上開裂著多處大洞,漆黑的血液正從裏麵向外流淌,看來老者是受了很嚴重的傷,但他卻熟視無睹。如瀑布般垂到腰間的白發無風自動,臉上雖然長有皺紋卻寶光閃耀,不怒自威。此時正煞氣騰騰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