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蘿按捺不住,問:“你都不問問我看過那裏頭的東西沒嗎?”
肖晏目光都沒離開過報紙,極為敷衍地來了一句,“你要是看過了,還會把這東西還我嗎?”
更何況,她也不一定找得到那個東西在哪。
當初把這把鑰匙扔給她,說了那一堆聽起來像是遺言的話,隻不過就是為了博取她的信任與同情罷了。他做事向來有分寸,而這一個分寸的界限就在於,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死掉。起碼,在他完成自己要做的那件事之前,他一定不能出事。
月蘿咬了咬下唇,真相把自己腳上的拖鞋甩到他的臉上。
可她如果真這麼幹了,肖晏一定不會放過她。
半晌,她開口。
“本來你沒事了,我也該離開了。可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想要聽一個答案。”
“你還想離開?你師父都把你賣給我了你還想走?走到哪裏去?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哎呀你別給我打岔!”
月蘿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差點本性大爆發。
“我之前問你,為什麼要安排阿笑在我的身邊,為什麼要跟蹤我?那個玲瓏是誰,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肖晏將茶幾上的水杯遞給她,說:“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渴嗎?”
月蘿扶額,“你能不能別給我打岔?!”
肖晏悶著聲音輕笑出聲。
月蘿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給戲弄了,當下氣得下巴都快歪了。
肖晏覺得玩笑也開夠了,大手一攬,將月蘿攬到自己的懷裏,說:“你真想知道?”
月蘿扭了扭身子,沒掙脫開,索性也就賴在他的懷裏頭,點了點頭。
“這麼多事不弄清楚,我始終無法完全對你放心。肖晏,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我從來都覺得人心難測,前一刻可能你還對著一個人笑臉相迎,後一秒你的手裏就拿了一把要紮入那個人胸膛的一把刀。這個覺得不會因為你是個魔就不適用了。你別笑,我很認真地在說話好嗎?!”
她說起“認真”兩個字,越發有欲蓋彌彰的意味。
肖晏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裏。
她的手上還有好些細小的傷口,將肖晏那麼一個大男人從山上拖下來,要是換成一般柔柔弱弱的姑娘,估計兩個人都死在山上了。其間的辛苦,不言自明。說是說還對他懷有心防,可做的事明明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你師父,給你看過手相嗎?”
他忽然問了這麼一個無關的問題。
月蘿也知道他這人就這樣,老是會問一些無關的東西,然後再扯啊扯的,扯回到原來那件事上,於是也就沒有追著他問,搖頭。
“師父說了,算命算命,命會越算越薄,幹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是要拿自己的命去耗的事,命硬,大富大貴不行,總不至於死得太慘。”
說完這句,她就住了口。
臭老九顯然又是在說瞎話了。
如果他命硬,哪天給自己算一算,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慘。
肖晏將她的手掌攤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說:“我給你算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