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笑抬起眼眸，壓根沒有聽祁峰在講什麼，隻是看著他帶了那麼多人過來，揚起唇笑了笑，說：“哥哥，你帶人來救神仙姐姐了對嗎？快點！她還在等著我們救她呢！”
祁峰皺眉，周圍人的目光有些奇怪地落在他的身上。
“你們看我幹什麼？這個傻子他瘋了！霧照阿爹，我可以發誓的，就是這個傻子殺了霧照！都怪我！要不是我帶著他回家，恰好今天霧照來找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我！”
說著，他甩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站在最前頭那幾個人最中間的那個就是霧照的阿爹。祁峰這個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曾經一度，他也認為霧照最後嫁的人就是祁峰，而且，祁峰這孩子對霧照也是真的好，有什麼好的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也都是霧照。就這樣一個人，他怎麼也不該把懷疑的念頭打到他的頭上來。
“阿笑！你阿爹走了之後，養活你的那一口飯裏頭，也有我們霧家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霧照？！”
霧老爹走到阿笑麵前，質問他道。
阿笑抬起頭，聽他話裏的意思，沒聽太懂，隻是指了指裏頭，以為他們是來救霧照的，笑著說道：“神仙姐姐，在裏頭！”
“快救她”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已經急不可耐的祁峰就衝了過來，一下就將阿笑踹倒在地，拿起地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就將他的嘴巴劃開了一道口子。
前一秒還在笑，後一秒，嘴上卻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他捂著自己的嘴巴，痛得在地上打滾。
“霧老爹，你別問了！都怪我，都怪我沒用，來晚了一步。”
祁峰這麼說著，欲言又止。
這個態度，那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霧老爹一下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猛地抬腳踹向阿笑的胸口，大罵道：“畜生啊！畜生！”
阿笑隻是捂著自己的嘴巴，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在痛，卻因為傷口在嘴巴，連痛得大喊的能力都沒有。
“給我拿刀來！”
霧老爹伸手，對祁峰這麼說道。
祁峰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裏的刀遞了過去給霧老爹。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回不了頭了。
…………………………
“所以呢，你就這麼死了？”
月蘿坐在門口吹冷風，好讓自己精神點，不至於睡過去。
阿笑就蹲在她的旁邊，聞言，搖了搖頭。
“沒有。”
月蘿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好緩和這略顯悲傷的氣氛。
一個傻子變成一個正常人，哪裏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辦到的事情？
這中間，肯定還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
“你是個道士，應該也知道，擁有陰陽眼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遭遇了生死變故偶然間擁有的，還有一種就是天生的。天生的陰陽眼，後來大多跟你一樣，做了道士。我也擁有一雙這樣的眼睛，天生的。”
所以，當初他看到坐在阿媽屋子裏的阿爹，其實不過是阿爹回來的魂魄罷了。
阿笑他阿爹不敢告訴自己的兒子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隻能盡量用最平和的言語告訴他，人這一輩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