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晏挑了挑眉,對月蘿所說的話似乎有極大的不屑。
“你師父?那你師父人呢?既然這件事你做不了主,那我就找你師父談。”
月蘿咽了咽口水,回答:“那啥,我師父跟我走散了,要不等我找到他了,我再讓他跟你好好聊聊?”
她說著,轉身就想再次溜掉。
可肖晏哪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下就從身後移到了她的身前,抓住了月蘿拿著珠子的手,將她的衣袖撩起,就要從她手裏奪過那顆白珠子。月蘿也還是有骨氣這個東西的,完全是條件反射似的,她用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擋下了肖晏的手。她的手心,忽然現出一團紅光,打在肖晏的手背上,肖晏一驚,鬆手退開了兩步。
月蘿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手,顯然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肖晏那一副波瀾不驚的麵龐,此刻也終於有了些鬆動。
她,真的要回來了嗎?
他的嘴角漸漸上揚,直至完全露出了一張笑臉,不再是他一貫的嘲諷的笑容,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容。月蘿頭一回知道,原來肖晏的右嘴角是有一個小小的梨渦的。這梨渦,要是放在任何一個男人的身上,月蘿也不會感到驚奇,可就是在肖晏的臉上,她隻覺得格格不入,甚至覺得,肖晏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了。
由一個殺人不眨眼積攢怨魂為樂趣的變態,變成了一個單純懵懂的小少年。
可顯然,這樣的假設是完全不成立的。
“你,你別過來啊!不是說好了等我師父回來了之後,再讓他和你好好聊聊的嗎?你別過來!我告訴你,天快亮了,你再想對我怎麼樣的話,我就喊人了啊!”
肖晏卻隻是笑,看著月蘿,在那裏笑得一臉陽光少年的模樣。
就這笑容,嚇得月蘿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不會這肖晏,其實是個神經病吧?
月蘿試探著,往後退了兩步,可那肖晏仍然是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要製止月蘿的模樣。月蘿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那已經逐漸黯淡下來的紅光,決定孤注一擲,豁出去了,轉身就要朝大馬路那邊跑去。
肖晏隔了三秒鍾才動手。在動手的時候,還特別手下留情了。
月蘿在被他敲暈的前一刻,聽到他在自己的耳畔念了一句什麼。
好像是,“玲瓏,對不起。”
玲瓏玲瓏,這個名字,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她尚且在思考這個問題,腦後就襲來了一陣涼風。
喵了個咪的,每次都打她腦袋,她怎麼可能聰明得起來?
月蘿在最後那一刻,惡狠狠地詛咒了肖晏一番。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房間裏很安靜,陽光穿過落地窗,投射到床上。月蘿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陽光正好打在她的頭上方,看起來,自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月蘿的一聲尖叫,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
肖晏本來窩在沙發裏頭看書,差點都要睡著了,被月蘿這麼一聲尖叫,給震得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