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在被窩裏的少女就被一陣怪叫給吵醒了,她伸出手拿起床頭那一個粉紅色的時鍾,發著銀白色光芒的時針正規規矩矩的指著3字,沒有錯,現在是淩晨三點,即使不看時鍾,看那陰沉沉的天色也知道是什麼時候,少女低聲罵了一句,拉開窗簾,家門口一個男生就好像發神經病一樣捧著一本英語書正嘰裏呱啦的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英語。
“花稀落!你給我安靜一點!。”還沒有等少女開口,樓上的老爺爺就扔了拖鞋下來,著已經是老爺爺扔的第三百隻拖鞋了,而那少年基本把他的話當耳邊風,繼續咿咿呀呀的念著隻有他才明白的英語。
這個時候,少女的手機發出粉紅色的光芒,輕輕的顫抖,在黑暗的屋子裏顯得格外的顯眼,她無奈的打開手機,隻聽見裏麵一道低沉又帶著淘氣的聲音說:“米糊!下來一起讀嗎?我看見你了。”
米糊探出頭,隻看見少年在樓下對著自己揮手,小區裏死一般的寂靜,樓下是亂七八糟的綠化帶,有一個石頭椅子,椅子旁邊是一個年久失修的電燈,時不時的會自己熄滅,而少年穿著厚厚的棉衣,他黑色頭發下的臉龐顯得蒼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這樣掩蓋不了他的美麗,就好像精靈一樣。
“不要。”米糊果斷的拒絕。
“別這樣啊,早上讀書有益記憶力什麼的。”電話裏,花稀落的聲音喋喋不休,米糊沒有認真的聽他講話,表情看上去快打瞌睡。
花稀落和米糊是青梅竹馬,他們一起住在一個房子裏,他們的父母在他們7歲的時候就因為欠人家錢跑路了,留下兩個小孩,後來他們的鄰居幫助了他們,在這裏的人有著外麵的人沒有的那種互相幫助的精神,這也是花生和米糊活的好好的原因,後來有人知道了他們的故事以後,專門寄錢給他們,她們才得以讀書。
花稀落是他父母給他取得名字,但是他更加喜歡別人喊他花生,米糊曾經問他為什麼不喜歡那名字?,其實花稀落也蠻好聽的,就和花無缺一樣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但是花生說:“花稀落太娘娘腔。”就是這樣一個哭笑不得的理由。
而花生也非常的奇怪米糊的名字,難道她家沒有米糊吃?說到這裏,是米糊最大的遺憾,她姓米卻是沒有名字的,糊是她第一個認識的字。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明天就是開學了,好期待初中的生涯啊,方先生會過來吧?他一定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大叔。”花生的話把米糊從迷迷糊糊裏拉了出來,手機藍色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顯得慘白。
“明天李大伯會過來,你等著瞧。”米糊直接無視花生的碎碎念,掛掉手機,鑽回她溫暖的被窩,李大伯是一個退休的老師,他特別喜歡花生這個孩子,而李大伯又是出名的魔鬼老師。
“啊啊啊啊,你不能這樣啊。”花生似乎才反應過來,在小區下麵哀嚎了起來,於是樓上的老爺爺又扔了一拖鞋下來,“啪嗒”一聲似乎真的打到他的身上,米糊轉過身,拿起枕頭捂住耳朵,擋住外麵嘈雜的聲音,周圍似乎又靜悄悄了,隻是她卻睡不著,她的床頭放著一封信,已經被拆開,露出優雅美麗的字體:
“親愛的孩子們,我是那麼多年來資助你們的人,你們可以喊我方先生,你們的開學典禮我會過去看看的,還有,我通過手續已經打算領養一個孩子。”
米糊瞪大了眼睛,似乎想把每一個字都刻入腦海,過了明天,他們兩個人就有一個必須分開,但是不管是誰離開,米糊都不舍得。
夜,在輾轉不安裏渡過。
A市是一個繁華的都市,不管是它的快節奏還是它對外來人口的金錢誘惑,米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很顯然,花生已經離開了,整個不大的房子顯得格外的冷清,客廳裏的電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打開的,新聞聯播的主持人怪腔怪調的聲音卻也叫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