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朋友,給我藥吧!”嬌弱的人兒,躺在病床上滿臉蒼白,麵臨死亡顯得如此從容淡定。

“你才二十四歲啊”床邊穿著白大褂的英俊男醫生,不斷說著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一個人活著不容易,一個人要死還不簡單嗎?我生無可戀,在我的眼裏這瓶安眠藥就是我的救世主”

人是到了多麼絕望的地步才會說出這些話,她這輩子就是在深不可達肮髒的地獄中生活,小的時候被人拐賣給泰國劇團的老板,每天過著奴隸一般的生活,漸漸的她的美貌被老板利用,白天在劇團演出,晚上逼迫拉客。每天日複一日的被壓榨心靈肉體受到了嚴重的摧殘。

這樣肉體和精神的折磨,讓她在短短二十四個年頭裏就診斷出癌症,不得不等待死亡的到來,想到即將解脫,她突然就想笑了,不用在為了錢出賣肉體,不用在脅迫和恐懼中生活,不用在刻意賣笑討好男人,原來死亡可以這麼快樂。

看著美麗無瑕的麵孔露出真實的笑容,男醫生不得不麵對現實,讓病人在疾病中痛苦的死,還是讓病人在睡眠中安詳的死,取決於他。

“不用在思考了,給我吧,你永遠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溫暖,這輩子恨過怨過,死了也不可惜,至少遇見了你,遺憾的是沒有機會找到我的父母,沒有將拐賣我的人繩之於法”

是的!經曆了這麼多她都沒有哭過,每每想到父母,想到拐賣她的人,她就忍不住流下淚來,淚裏有對父母的思念,有對人販子的痛恨,這輩子就是悲劇是來給上輩子贖罪的嗎?

“你就…”醫生想說出幾句安慰的話,可是到了嘴邊又咽了進去,哈,對一個將死之人說什麼去找父母,去將犯人送入牢中,不覺得虛偽嗎?

接過醫生手裏的藥,床上的人兒報以感激得一笑,多麼沉魚落雁就像美麗的曇花,花開為博人一笑,花死誰為人憂傷。

閉上眼睛她安詳的睡去,她真的解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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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次睜開眼時,沒有遇到所謂的黑白無常帶領她去通往地獄的路,沒有遇到在奈何橋上的孟婆,給她一碗可以消除記憶的湯藥,她又醒了過來。

眼前依然是一片白,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套,白色的病房,難道她連死都沒地方願意收嗎?憤恨的用雙手抓起床單卻感到胳膊一陣揪心的痛,她服藥自殺不是應該洗胃嗎?現在胳膊上的痛又是怎麼回事。

將胳膊吃力的抬起來,入眼的是比以前短了一大截,細了一大截的胳膊,驚得她以為自己現在還在夢裏,懷疑的用另一隻小手掐了掐胳膊,又是一陣揪心痛。

靜靜的讓自己清醒了一會兒,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掀起被子咕嚕一下就下了床,來到病房獨立配置的洗手間,鏡子裏入眼的就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她咧一下嘴鏡子裏的人咧一下嘴,她嘟一下唇鏡子裏的人嘟一下唇。

現實是什麼?現實就是她又變成了小孩子,現實就是她趕上流行趨勢重生了,看著鏡中的人她迷茫了,前世被拐賣之前的事她都不記得,今生她是穿越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身體,還是別人的身體都是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