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洪氏財團的董事長!”
洪氏財團的董事長不就是洪蓮兒的爹地!難道洪蓮兒跟她的爹地一起來了!想到這裏的呂一帆頓然煥發精神,他馬上和小馮走出休息間。不過當他一看見洪董事長時,預期之火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了,因為他看見的是:挽住了洪董事長手臂的這個人不是他的女兒洪蓮兒而是一個身段妙曼、片唇烈豔的女郎。
“洪伯父。”麵對如此大駕光臨的洪董事長,笑得有點牽強的呂一帆也不失禮貌地稱呼他。
“嗨,世侄!”洪董事長紅光滿麵跟他打起招呼來,並說,“這裏就沒有長輩後輩之分,你跟我女朋友一樣叫我Jim吧!”
洪董事長的女朋友——妖豔的女郎馬上表現出親昵,用手輕摸洪董事長的胸口細氣柔聲說:“Jim,小心激動了嗬。”然後向呂一帆伸來白皙的手,“我叫July。”
“呂一帆!”
“Jim,你這位世侄看起來好像不太歡迎我們似的。”
眼前的帥哥看似用忽悠的態度跟自己握手和招呼,這位心頭馬上產生了不爽快的女郎向洪董事長咬耳朵告狀。她的聲音她掌控了得,使這裏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洪董事長一聽發怒了:“世侄,你太不給我麵子了!”
呂一帆則不緊不慢說:“我是看起來不太起勁,但並不代表我不歡迎你們!因為我原先以為跟洪伯父你一起來的是你的女兒洪蓮兒小姐!”
“原來這樣。”洪董事長完全接受了呂一帆的解釋,他說,“蓮兒這女兒在早幾年我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她總是不定時地給我玩失蹤,所以身為她的爹地我也摸不透她,但有一樣我還是知道的,就是她每次把我給她的錢用完,她便自動現身再向我伸手要錢來的。嗬嗬!”他忽地樂嗬起來並拍呂一帆的肩膀一下,“你都開始關心起蓮兒來了,你果然是我的未來好女婿!未來好女婿,你大可放心,我猜這幾天蓮兒都把錢花得差不多了,說不準在後天的中秋節她又要回來拿錢,到時候你便可以看見她了!”
他居然可以這樣輕鬆地笑著跟我說?蓮兒究竟去哪裏,蓮兒究竟和什麼人在一起,難道像他跟我所說的他大可放心了嗎?還是他自我慰藉而苦中作樂?呂一帆沒有繼續想下去,並不是因為洪董事長這位July女友催促拍照的緣由,而是他發覺自己越往下想他的心越揪在一起,有莫名的很不愉快感。
“還Jim、July的,害我聽得一陣反胃!”
見洪董事長和他的July隨呂一帆走進了攝影棚,小茜對身邊的小馮和國浩低聲說。
“好一個老牛吃嫩草的真實例子!”小馮說。
“咦——”小茜馬上打一下小馮的後腦勺,“你還說好,你惡不惡心!”
“小馮說的好是錢的好。”國浩笑著替小馮說話。
小馮隨即給國浩一個攬脖子的友好獎勵:“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第一時間就知曉我的想法。”然後轉向小茜。“這個洪糟老頭打個噴嚏也是錢!“
小茜不敢恭維小馮的話,她皺起眉頭來:“你的話可不可以說得斯文一點,畢竟人家看起來根本不像糟老頭,而且也是呂哥的未來嶽父!”
小馮吐吐舌頭:“對哦,嘿,不對哦,呂哥的女朋友不是叫朱敏嗎?是姓朱的,不是姓洪的!“
國浩既好氣又好笑地睨一眼小馮:“你有健忘症啦!一帆五天前去相親的對象不正是洪糟老頭的女兒洪蓮兒!”
“洪蓮兒會不會像月餅內的蓮子蓉一樣又香又甜的!”小馮調侃起來。
小茜睨他一眼:“你沒聽她爸怎樣說她嗎?又玩失蹤的,又伸手要錢的,呂哥又怎麼可能真的跟這種女人結婚!”
小馮不甘示弱:“很難說,世界每天都在變,今天不可能的,明天也許可能的!”
“我讚同小馮的想法。”國浩說,“一個禮拜前我女朋友就跟我說在中秋節不能跟我一起賞月,到今天她又跟我說在中秋節可以跟我一起賞月。所以中秋節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美好!”
“中秋節真美好!”小馮以歌唱的語調在小茜的耳邊響起。
十二
暮色降臨,中秋月冉冉地從東邊升起。無論小朋友還是大朋友手中那些彩色繽紛的燈籠陸陸續續亮起五光十色的光芒。
孤兒院的上空飄揚著孩子們歡樂的歌聲。小禮堂裏的每個孩子臉上的笑容宛如他們小手拿著的小燈籠散發光亮。
站在門外的呂一帆靜靜地凝聽著,靜靜地往內望著。他來到孤兒院雖然見不著洪蓮兒難免有些失落,但是在他的心裏他是深深地感激她的——他覺得要不然她在他的生命中出現,他就不會知道這裏有所孤兒院,他就不會認識這裏的孩子們,甚至為了去找她,他現在就不會聽見孩子們天籟般的歌聲。最後他在歌聲中悄然離開,他是想把這一刻美好的感覺在心裏麵保存下來。
今中秋夜,繼續著不一樣的人們有不一樣的小故事發生:
國浩與他的女朋友甜甜蜜蜜地在山頂公園賞月;
小茜相約她的朋友們到遊樂場的鬼屋曆練膽量;
小馮在大家子親人笑聲中跟小堂弟搶電視遙控;
洪董事長迷醉在July女郎的露天沐浴的按摩中;
呂父暫時的自斟自飲待呂母燒菜出來對月哼曲;
朱敏因呂一帆不聞不問負氣找太陽鏡哥去蹦迪;
呂一帆駕駛著銀白色座駕吹著舒涼夜風回家去;
洪蓮子自個兒坐吊椅上喝口似酒飲料抬頭望月;
??????
夜深了,有的人入了夢鄉,有的人難以入眠!
十三
“洪蓮兒,你喜歡菊花。”
“是野菊!”
呂一帆和洪蓮兒的再次見麵在中秋後的第一天清早。當前,睡得惺忪的呂一帆接到洪公館的康姨打來的通報電話時,他高興地馬上起床來穿衣洗漱,然後前往洪公館的路上,他愉悅的心情稍微夾帶著些許緊張,因為他想到了自己要向才見過兩次麵的女孩說聲對不起,這完全是他至今的第一次。然而在他碰見剛好開門出來的她時,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晃似咫尺距離揮來的冰棒一下子把他打懵了。也在這心亂中,他看到了她的手拿著一束菊花,淡黃的、淡粉的,朵兒上、葉片上還掛著小水珠。
“哦,野菊,是你親手采的嗎?”
“呂一帆,我要去見朋友,如果你還有話跟我說的,十一點鍾百貨廣場一樓的咖啡廳。”
“好的。”
晨光輕輕地吻著他們暫時分開來的身影。
時間一秒一秒地向前走,走過了三小時的路程,完成了一萬零八百秒的步伐,他們都點了香濃的咖啡麵對麵地坐下來。
“蓮子,我??????”
呂一帆一開口便想說道歉的話,但見洪蓮子拿出筆和小本子在頁麵上寫著什麼。不一會,他又看見她把撕下的那麵寫字的紙頁向他遞過來。他一看,原來上麵寫了一個電子郵箱的地址。
“這是——”
“這是我的電子郵箱,我希望你把那天在孤兒院拍的照片發給我!就這樣!”洪蓮子馬上對呂一帆說明自己之所以見麵的用意。
呂一帆倒沒關係,他甚至麵帶笑容地:“我把照片曬出來後可以親自送到你家的。”
而洪蓮子卻冷冷地看著他說:“不必了!我們沒有再見麵的需要了!”
呂一帆一聽,詫然:“為什麼?”
洪蓮子不客氣說:“不為什麼!我喜歡見誰就見誰,我喜歡不見誰就不見誰!”
“是不是就像你喜歡玩的失蹤,隻顧著自己的任性妄為?”
“我自己的任性妄為又對你怎麼樣了?”
“你知不知道你玩失蹤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
“你找我做什麼?你不是為了去追你的女朋友把我扔下了嗎?”
在洪蓮子這一連兩個敲問攻勢下,呂一帆由生氣瞬間變成了歉疚。他說:“對不起。這幾天我一直找你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
洪蓮子也緩和下來,她輕輕吐口氣問:“如果我不是你的相親對象,你還會跟我道歉嗎?“
“會!”呂一帆想也不想地回答。
“為什麼?”洪蓮子緊接著問。
“不是相親對象,難道就不能成為朋友?”
“你是把我當成你的朋友?”
“除非你不想當我的朋友!”
“想!我,我想!”
見洪蓮子激動又憨憨的樣子,呂一帆會心地笑了。其實她是一個多麼單純的女孩子!同時地,他在想。
“從這一刻起我們就是朋友,不,我們就是好朋友!來,幹杯!”瞬間興高采烈的洪蓮子把杯子舉向呂一帆。
呂一帆笑著與她碰杯。
洪蓮子一口氣將咖啡喝光,然後一手擦著嘴巴一手要拉呂一帆起來。“呂一帆,你快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被她拉起來的呂一帆問:“去什麼地方?”
“你到了就自然知道了。”洪蓮子拉著呂一帆走出咖啡廳。
十四
洪蓮子又拉著呂一帆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從洪蓮子向司機講出準備要去的地方時,呂一帆驚奇地聽見他們前往的目的地居然在郊區。於是他更想盡快弄清楚她剛才在咖啡廳笑得神秘兮兮所說的“到了就自然知道”的地方,而在他要張嘴問時,正是他聽見微笑的她對他說,“去那裏起碼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你閉上眼睛瞌睡一下吧。”他搖頭,接著他又聽見微笑的她對他說,“瞧你的黑眼圈你昨晚一定睡不好又早起床,你就當養養神吧。”給她一說,他再也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他點點頭閉上眼睛來。他原本以為自己不可能真正睡著的,但事實上他真的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