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薛裴臉色漲紅。
強撐的一口氣就要斷續。
畢竟是數個元嬰境大拿集體爆發的威壓,她即便也是天驕,可才築基巔峰修為,能在這樣的威壓下撐到現在已是萬般不易。
看台上的青龍山四個長老,也感覺壓力山大,就快撐不住了。
他們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帶來的弟子。
獨龍山的人賊多,有能力自保的卻極少,全厚著臉皮擠在四神山的護盾之下。
“嘿嘿,打擾打擾,都是鎮西侯座下子民,自當相互護持。”
“感謝前輩大義!”
“前輩果然高手風範,真是我輩楷模!”
人家那麼懂事,說話還好聽,導致想出言訓斥的四位長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們主動忽視天上激蕩的對峙,“相互護持”。
獨龍山的大師兄,身著補丁灰袍的高大青年,法劍豎在身前,抵擋著莫大威壓。
小道童站在大師兄身後嘲諷:“好沒出息,大師兄你看,這些師兄師姐,一個個軟腳蝦,還跑去找仇敵護持。
哼,我小泥鰍生平最看不起這種抱大腿的人!”
大師兄悄無聲息移開位置,小泥鰍如影隨形,一臉天真。
看台另一邊,阿龍撐起的光幕怦然破碎,巨大的威壓下阿龍連退數步。
躲在阿龍身後的小青閃到師兄身前,張開雙臂,胸口一寶物受激之下飛出,光芒大盛,護住二人。
阿龍神色微凝,“師妹,你怎會有千葉玉佩?這是……”
這是山主大人的掛在腰間的玉佩,怎會在小青身上!
一股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阿龍猜到了什麼,臉色難看至極。
原來……我才是那個無足輕重的人?原來小師妹的崇拜都是演的?
阿龍避開小青的寶物護持,獨立大拿的威壓之下,嘴角溢血。
“師兄,你這是何苦呢?”小青有些不解。
阿龍譏諷道:“高青青,從今往後,你我二人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小青無奈搖頭,既如此,她也不會強求,繞著搖搖欲墜的長廊,走向羅老他們。
阿龍看著小青無情的背影,心如刀絞。
“我快撐不住了!”薛裴臉上若無其事,風輕雲淡,其實心裏早在呐喊,飛劍上雷光動蕩,眼看就要崩潰。
葉厘抬起一手,不顧炎雪的阻止,將手貼在薛裴背上。
就快力竭的薛裴頓感一股暖流流入身體,頓時煥發生機,飛劍上雷光大耀,護盾逐漸凝實。
炎雪一臉氣鼓鼓。
“哼,等下被人發現貓膩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高天之上,數千裏雲海動蕩不安,劃分為三塊。
趙婉清力扛數個元嬰的壓力,神態自若。
“老祖,助我!”
誓要將葉厘徹底留下的雷力鳴,昂首望天,發出一聲暴喝,聲浪滾滾,仿若要將這蒼穹都震出個窟窿來。
天門山最高峰微微震動。
刹那間,天穹風雲變色!
轟隆!
轟隆!
一記驚天長雷仿若開天利劍,直直劈落,瞬間點亮了整個蒼穹。
緊接著,一隻遮天蔽日、長達數百裏的巨掌裹挾著無盡威壓,裹挾著滾滾雷霆,仿若滅世之神的懲戒,轟然自九天之上怒拍而下。
那手掌潔白如玉、晶瑩剔透,掌身卻又環繞著狂暴的電芒,所過之處,雷海翻騰、雲海炸裂。
僅僅是輕輕一掌,那洶湧澎湃、仿若能吞天噬地的雷海與雲海便如螻蟻般,被盡數驅散,消散於無形之中。
“哼,此乃天門山聖地,哪個狂徒敢在此放肆!”
一道仿若洪鍾擂鼓般的蒼老聲音,自山巔炸響。
宛如遠古戰神的怒喝,音波滾滾,一層接著一層,如洶湧怒濤般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那餘音仿若有實質一般,所到之處,山川震動,林木簌簌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