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全麵引發戰爭？”
羅蘭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關於這個問題，就必須牽涉到醫生聯合協會。”
布魯斯迦葉抬起頭，平靜地說：“最初的病毒菌株，有一部分提供給了當時的英國皇家醫學理事會。根據約瑟芬會長的研究，這種病毒其實具有強烈的變異效果。它們最適合的宿主群，就是人類。而造成這一點的最關鍵因素則是夏娃。”
“夏娃？”
羅蘭慢慢眯起了雙眼。
“你應該知道，所有地球人，其實都有著共同的祖先。線粒體ＤＮＡ，它由母親原樣不變地傳給下一代；同樣，絕大多數Ｙ染色體是由父親原樣傳給兒子。它最初來自大約二十萬年前的一名非洲婦女，也就是所謂的“夏娃”。如果以這種東西作為確認親裔的根據，那麼我們倆的關係，應該是表親好吧這並不是話題的重點。病毒具有強大的更改基因效果，約瑟芬的研究表明，在不同環境下，吞噬病毒的變異過程也會出現紊亂。所以我向整個地球發射了核導彈。”
“為什麼？”
盡管已經有心理準備，羅蘭仍然臉色劇變。
“我已經說過，我無法控製當時的混亂局麵。有太多證據表明，病毒擴散源來自美國，來自洛克菲勒家族。我們已經成為世界的敵人。在那種情況下，我隻能盡可能攪亂局勢，利用欺騙手段，讓各大家族與教廷參與進來。表麵上看，我們提供了他們可能的進化機會。實際上，每個人都有私心，新的病毒爆發源也通過他們的手逐步蔓延。而毀滅證據，徹底擺脫罪責的最好方法就是讓知曉真相的人，永遠死亡。”
說這番話的時候，布魯斯迦葉的神情一直很平靜。仿佛是在述說另外一個人的故事，與自己無關。
羅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很想罵人，也想衝上抓住布魯斯迦葉，將其狠狠打成血泥肉醬。可是，那樣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不可能把死人從墳墓裏挖出，令他們複活。也無法逆轉時間，回到曾經崩潰的世界。最終，所有混亂的情緒，隻能變換成從他口中慢慢擠出，森冷堅硬的幾個字。
“你這個瘋子。”
“我沒瘋我很正常，比任何人都要正常。”
布魯斯迦葉放下高翹的腿，平淡地說：“沒有疫苗，就不可能阻止活屍群的蔓延。用核彈摧毀整個世界，至少還能有一部分人可以幸存。當然，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喪心病狂。按下發射紐以前，我也對所有國家發出了警告。他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做出防備。很可惜相信警告的人，實在太少了。”
“我想要一個全新的環境，一個全新的地球。在輻射狀態下，病毒會產生無法預料的變化。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整個黑旗騎士團，都是試驗品。我已經對一切事物喪失了興趣，我隻想知道未來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人類，是一個龐大的家族。我們的最終進化形態會達到何種地步？最強大的“完美”也許是我，也可能是另外某一個人。”
“我毀滅了舊時代，也創造了一個新世界。追根朔源，複製人其實就是批量生產的自然人。隻要達到一定數量，他們同樣可以建立新的文明。至於環境嗬嗬地球曆史上，比現在惡劣的時期數不勝數。總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物種會存活下來，也會有新的生物再次誕生。道德，隻是我們頭腦當中禁錮思維的框架。”
“那不過是你為了擺脫罪責的托辭”
羅蘭搖著頭，用力握了握拳，低沉地說：“你有罪。”
“不，那隻是你的個人理解。”
布魯斯迦葉長長呼了口氣，說：“從二十六年前我進化成為寄生將的那一刻，我的血液就不再具有對普通人的改造能力。顯然，這是上帝對我的懲罰。或者算是贖罪。”
羅蘭慢慢鬆開握緊的雙手，臉上表情開始變得凝重：“你不再擁有改造能力？”
布魯斯迦葉的目光從他身上飛快掃過，從容淡漠的眼眸深處，迅速掠過一絲驚訝。他坐直身體，用略帶幹澀的聲音問：“怎麼，難道，你也擁有和我相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