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白溟走近那個外國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皮球,彎腰把它撿起來,\"給您帶來困擾了,我會賠償的。\"
\"呃沒關係,不用賠償,這些都是不值錢的小東西,不要因此責怪你的狗狗。\"維西站起來笑著說,\"它很可愛,我能和它玩一會兒嗎?我是說,如果你們有空的話。\"
\"你是美術交換生嗎?\"白溟問他,看了看他的畫板。上麵才剛剛描了輪廓,不過已經足見對方深厚的繪畫功底。
\"呃不是,\"維西沒撒謊,拍拍畫板很老實地回答,\"隻是愛好而已。我喜歡旅遊,到處走走,然後用畫筆記錄下來。這裏很美。\"
\"嗯,謝謝。\"白溟點點頭,然後對腳邊一直眼巴巴瞅著他的三白說道,\"走了,蠢狗。\"
一人一狗沿著湖堤邊的石板路跑遠了,金發藍眼的青年一直站在原地注視他們離開的背影,良久,對著手中的畫筆歎息了一聲。
白溟把三白放生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接著去市中心定傳真機和新家具。等他定好東西回來,卻發現三白不見了。
白溟向四周環顧一圈,向早上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果然,還沒走近就看到一人一狗玩得十分開心,外國人把洗幹淨的球丟出去,三白就像炮彈一樣折身便飛躥出去。
他就停在那裏,最先發現他的竟然不是三白,而是那個外國人。對方轉頭看到他,詫異地愣了一下,然後被三白扔過來的球直接擊中頭部。
\"唔!\"維西歪了一下頭,差點整個人倒在草坪上。
白溟暗道不好,急忙三兩步跑上去,有些猶豫地看著他:\"抱歉,你沒事吧?要不我帶你去看看醫生?三白!\"
原本撒歡的三白一個急刹,瞬間把尾巴夾到了屁股底下。
\"啊,我沒事,嘶——\"維西本來是笑著,被白溟一摁臉上某個地方,立刻就苦了臉。白溟確認了他有傷,站起說道:\"我帶你去看醫生,這次的事是我的狗不對,我會負所有責任。\"
白溟把維西帶到附近的診所裏,醫生看完傷隻開了一些塗抹的藥品,囑咐了換藥時間便忙其它去了。白溟在診所裏幫他上完藥,左右又打量了一番。果然臉上打了補丁顏值就下降了好幾檔,不過還是一個走出去讓小姑娘撞電線杆的角色。
\"既然沒有大礙,我就走了。\"白溟說,把手裏袋子遞給他,\"這是賠給你的顏料,抱歉。\"
\"啊啊?這怎麼好意思。\"
白溟沒注意對方說什麼,放下袋子就走了。這次三白闖了禍,蔫耷著腦袋跟在白溟屁股後麵,一直到坐電梯到十一樓,白溟發現家門口站了一個人。
他手上扛了一台傳真機,聽到腳步聲轉過來,臉上帶著白溟久違的笑容:\"哥,好久不見。\"
那張和他有□□分相似的臉……是白琉。但白溟第一個反應卻不是摸身上以前放槍的位置,而是在腦子裏翻出了一條抗擊咒語。當咒語在嘴裏默念完而卻什麼事也沒發生時,白琉已經扛著傳真機走到了他麵前。
對方明明和他差不多大,卻還是帶著從前那種天真的微笑:\"剛剛樓下送這個的人叫住了我,我猜是哥哥你的,就自作主張搬上來了。哥哥不會怪我吧?\"
\"你不是第一次自作主張,我說怪你會把它重新搬下去嗎?\"白溟麵無表情地越過他去開門。
\"會。\"白琉轉身看著他,露出了嚴肅認真的神情,\"這一次,哥哥說什麼我都會聽。\"
白溟推開門,回身看他:\"那好。傳真機給我,你滾。\"
血腥色月華灑滿這片空地,躺在巨石上的男孩睜開眼坐了起來,枯槁的老樹從上方投下扭曲的陰影,籠罩在他臉上。
蒂雅激動萬分,卻遲疑著不敢去觸碰他,便柔聲勸道:\"塞亞戈,快躺下,儀式還沒有結束,你的身體還沒有……啊!\"
巫妖一聲慘叫,被一直手臂直接貫穿胸膛。巫妖使用的這具身體已經破爛到沒有鮮血可以濺出,骨肉摩擦發出刺耳詭異的吱嘎聲響。她震驚地睜大眼,懸掛在那條看似瘦弱的手臂上。
男孩抬起頭,他的麵目從劉海陰影下暴露出來——一半完好無損,精致若玩偶,一半猙獰醜陋,恐怖如惡鬼。那是地獄火燒毀後的模樣,他還沒有完全恢複。
\"……巫妖,把你的力量給我。\"男孩嘴唇開合,漆黑的眼瞳裏沒有一絲光亮。
\"塞亞戈,塞亞戈……\"蒂雅艱難地張口,被不屬於自己的黑暗物體入侵身體讓她猶如一條幹涸的魚,\"現在還不行……快躺回去,快躺回去。蒂雅姐姐、蒂雅姐姐幫……呃啊!\"
\"吵死了。\"男孩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