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吃掉?"白溟接話,他合上書,在教皇被蟾蜍噎住了一般的臉色中說道,"我猜,格拉頓對吃充滿光明屬性的建築物不感興趣。另外,為什麼不管他,你剛剛也說過了,我是引導者,維西,我不是教皇。"
引導者為什麼要去管巫妖的事?引導者隻管他的孩子,隻管他的敵人,無論光明陣營還是黑暗陣營,引導者沒有義務和理由去偏幫任何一方。
"光明神殿關了暴食巫妖幾百年……但現在他跑了,你覺得原因是吃膩了光明神殿的夥食嗎?"
教皇沒說話,但臉色卻變了幾變。
"魔王要回歸,黑暗神想解除他的職責和權力。十四個候選人,七罪巫妖全部受到召喚,暴食不可能缺席。他非得去找他的孩子不可,這是巫妖被賦予的使命,如果你覺得不應該,那麼得去找光明神讓他和黑暗神談談才對。"白溟表示,這種事情和引導者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去。
當然,前提是如果光明之子或者黑暗之子不是候選人之一的話。
其實白溟就算想阻止也沒有辦法,他是寫過暴食巫妖有越獄,但他寫的是教皇去看時巫妖已經越獄了。也就是說,他最多知道從什麼時間起巫妖一定不在神殿中。
至於對方是什麼時候越的獄,可能是幾個月前,也可能是幾年前,他完全沒考慮過要在這件事上作詳細設定。而暴食巫妖本身,也出場得非常晚,晚到白溟過來時還沒來得及寫他的正式露麵。
教皇在那裏站了良久,最後痛苦地皺起眉:"但是……那個家夥還把用來封印他的光心石全部順走了!他一個黑暗種族要光心石幹什麼!"這才是教皇最心痛的地方。
光心石簡直稱得是上光明界的聖物,有傳說它是光明神為引導者逝去而流下的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純粹的寶石。它藏有海洋一般無窮無盡的光明屬性,是對付黑暗種族的絕佳之物。
這種寶物是無價之寶,世上僅發現七塊,如果非要換算物價的話,那麼一塊光心石足以換下整個古老的光明帝國……但現在,七塊光心石全部被暴食巫妖順走了,光明神殿等於一下子沒了七座帝國,教皇連死的心都有了。
魔王回歸、暴食越獄、引導者降臨、候選人爭鬥,天啊!為什麼這些事全部要在他就任的時候發生?推遲或者提前一點不好嗎!教皇一臉陰鬱渾身黑氣的移到白溟麵前。
"……引導者閣下,我們有榮幸與您時常保持聯絡嗎?"
"當然……沒問題。"
"光明神保佑您。"
"我不需要他的保佑。"白溟轉了轉手腕擺脫希澤爾瑟的牽製,站起來,書放到旁邊,"書不錯,您成為大聖者是名副其實的。"
"過獎了,"教皇微微一笑,"神殿中還有許多收藏,您願意的話……"
夏季一天天來臨,城中的樹木愈來愈茂盛,為歌唱的鳥雀提供了不少棲息之地。天氣也漸漸炎熱起來,人們總是喜歡躲在陰涼的地方歇息,遠處的海麵仿佛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藍天白雲。
希澤爾瑟的生日便在這個人心浮躁的季節。
那天他收到很多禮物,來自各種各樣的,他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好在,蒂雅姐姐沒有為他們舉行隆重的宴會,也沒有邀請其他人來,禮物都是蒂雅姐姐外出時帶回來的。
蒂雅姐姐送了他一本藥劑學的專業書籍,看來是早就知道他在偷偷學習藥劑的事了。伊忒羅送來沒用的寶石胸針,修斯因大哥送了他一個匣子,釘死了打不開。
塞亞戈……塞亞戈什麼也沒送。
希澤爾瑟不太舒服的扯了扯被強迫帶在脖子上的領花,突然想起什麼,他撩起袖子。
那裏有一個黯淡得像炭灰無意中蹭上去的痕跡。希澤爾瑟盯著它,用拇指去擦了擦,印記卻十分頑強的沒有掉落。那是幾個月前遇到蘭迦那天,他去見修斯因大哥時對方給他畫上的。
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印記。
背後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希澤爾瑟急忙把袖子重新放下去,轉過身:"塞亞戈?"
開門的卻是蒂雅姐姐。少女往裏探著頭,微笑著說:"塞亞戈在他房間裏呢。今天是你們的生日,都別忙了,叫他出來,你們一塊去玩吧。哦對了,希澤爾瑟,你很久都沒去打理你的玫瑰花了。"
"好的,蒂雅姐姐。"希澤爾瑟乖巧的點點頭。多虧蒂雅姐姐提醒,他才想起今天也是塞亞戈的生日,他們是同一天出生的。那麼,塞亞戈不給他送禮物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也沒給他送麼?
希澤爾瑟放下手中的攪拌棒,皺著眉苦思。他送什麼給塞亞戈才好呢?地窖裏自己釀的酒?不,那東西就算了吧。那麼,一頓飯?塞亞戈應該不會稀罕……好煩啊,塞亞戈喜歡什麼呢?
希澤爾瑟決定親自上門去問。但他擰了一下對門的把手,發現門是鎖上的。塞亞戈在房間的話是絕對不會上鎖的,可是塞亞戈出去了……什麼時候?他去哪裏了?
退後一步,希澤爾瑟有些凝重地盯著那扇門。但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轉頭"咚咚咚"往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