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睜開眼,入目可及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腦海裏一片混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再哪兒,又是在幹什麼。
紛亂的思緒如狂奔的河流彙聚到一起,衝擊著他的神智,他仿佛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正翹著腳在熟悉的家中玩遊戲;一轉眼他又變成了一個孩童,癟著個嘴巴要哭不哭的模樣;然後他見到一個青年,握著一張他的照片無聲的哭泣;最後畫麵停留在一個古色古香閣樓的屋頂裏,他一手拿著個小碟子一手正往塞著零嘴兒,旁邊一個身著奇異衣服的人,正含笑看著他,那水潤的眸子裏的柔情滿的快要溢出來……
他們是誰?為什麼他從未見過卻感覺那麼的熟悉?
“小師弟,我會帶看遍天下美景……”
“秦沐,新書我用你做原型了……”
“秦沐,我們去嶺南買個宅子吧……”
“秦沐,我等你……”
***
寧宇活了那麼些年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但此刻握著床上那人冰涼的手,看著那人氧氣麵罩後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龐,無邊的恐懼自內心深處蔓延開,他無法抑製的在顫抖。
自手術室裏出來一整天了,他一直守在床邊,甚至不敢去休息,因為一閉上眼睛那人奄奄一息的躺在他懷裏,嘴角不住的冒著血的樣子便又會出現在腦海裏。他在害怕,怕床上的那個人離開他,怕一個不小心便是永別。
此時的寧宇才發現自己之前是多麼的愚蠢,他一直認為最貪婪的一個人,竟然在生死存亡的關頭用瘦弱的身軀將到擋在了背後。為了他連生命都可以舍棄的人,他又為什麼從前,從未給予那人絲毫的關注,其他書友正在看:。
看著那人消瘦的麵龐,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24小時內不能醒過來,那人就將永遠的沉睡下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人,他無法與死神做鬥爭,隻能焦急的等在一旁,等待奇跡的降臨。
他開始懺悔,希望那人聽到他的悔過,能睜開眼來給他已從從新開始的機會。
“秦沐,我愛你了,我會對你好的,我再也不會算計你了。”
“秦沐,你醒過來吧,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秦沐,我錯了……”
耳邊“嘀嗒”聲猛然一變奏,他感覺到握緊的手動了一下,欣喜若狂的抬頭看去,那人睫毛輕顫,果然有要蘇醒的趨勢,其他書友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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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醫生!”如潮的狂喜湧來,那種失而複得的驚喜讓他瞬間喪失了理智,甚至忘記了床頭有呼叫的按鈴,急匆匆的跑門口大叫醫生,一個不小心還絆到了椅子摔倒在地。可他不覺得疼,看到那人漸漸睜開的眼睛,所有的疼痛的都被驅散了。
但他想沒到的是,床上那人醒來後,卻以一種看陌生人的態度一樣麵對著他問,“你是誰?”
***
秦沐覺得很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在家玩遊戲,為什麼一睜開眼卻來到了一個監護病房裏?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又為什麼以一種震驚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目光仿佛要將自己撕碎了般,痛苦又心疼。
深吸一口,發現胸口一陣的抽痛,他意識到自己是受傷了。
一旁的男人看他痛苦的皺緊了眉頭趕忙上前按住他道,“你別動,子彈雖然已經取出來了,但穿透了你的肺。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接下來你都不要工作了,好好休養。”
“謝謝。”雖然是陌生人,但別人那麼關心總不好不給點反應,回以一個虛弱的笑容,秦沐小聲的道,“不好意思,請問這裏是哪裏?”
男人眼睛裏都是血絲,看著秦沐的眼裏滿是悲傷,“秦沐,你把我忘了?”
秦沐一愣,自己該認識他嗎?好像是有那麼點熟悉啊?躊躇了一下,他還是試探的問道,“那個……你到底是誰?我們認識?”
“我是寧宇,寧氏的總裁寧宇。”
寧宇?寧氏的總裁?
秦沐心頭一跳,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默念幾遍後,他猛然想起來,尼瑪,不就是那個習慣性出軌的渣攻嗎?腦筋飛快的轉動,他立刻將當初看過的故事情節給回想了起來。
旅客記憶封存失敗,記憶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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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大量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裏,cpu一時不夠用的秦沐,不出意外的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