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無籬雙眉緊蹙,默聲良久,顯然沒有料到菊澈回到祁山來。此時,蘭無籬腦海突然浮現出那天酒樓裏菊澈與他的對話。
他歉道,他很抱歉,這次,他恐怕要搶他的東西了。”
他說,他是受人之托。
他歎道,那真是可惜了。
菊澈,是來找幾肆的。他一定聽到了風聲,於是和他們一樣,假借幫忙為由趕到祁山,實際是來查找幾肆花的下落。蘭無籬相信他自己最終可以找到幾肆,可是,若有菊澈的插手,事情便沒那麼簡單了。想到這裏,蘭無籬突然問蘇寫衣道:“有件事,你必須告訴我實話。我隻有清楚,才能幫你成功取到幾肆。”
蘇寫衣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便直接回答說:“名義上來說,菊澈是我的師兄,他是第一個識破我身份的人,也是除了師父和你,唯一知曉我身份的外人。不過你放心,我與他相處的時間總共不到幾天,就如我在那天酒樓裏說的,我與他並不熟。你如果要采取什麼行動做便可,不必顧慮太多,他跟我沒什麼關係。”
蘭無籬點了點頭,道:“那就可以了。”頓了一會兒,他轉而笑著揶揄道:“那天在酒樓裏聽到他叫你的名字,還以為你們很熟呢。小衣兒,這名字誰想出來的……”
蘇寫衣一聽到這個便氣不打一處來,暗暗把菊澈順帶著祖宗十八代問候了遍,她剛想開口否認,突然腦子一轉,靈光突現。她上下打量著蘭無籬,眼光賊賊地開口說道:“別光說我,你自己呢?你跟菊澈又是什麼關係?他居然會為你彈琴,要知道,我在烏山的時候,是從未聽到菊澈彈過琴。”她可沒忘記,她剛進酒樓房間時,就看見菊澈身邊擺著一把琴。
“閣主莫不是糊塗了,你與菊澈相處不到幾天,又怎知他不彈琴。”蘭無籬淡淡回答道,一句話就堵住了蘇寫衣的口。
蘇寫衣撇撇嘴角,不理會道:“喂,說真的,你跟菊澈到底什麼關係?”
“若說是朋友,你信嗎?”
蘇寫衣狐疑地看著一臉淺笑的蘭無籬,心中一陣嗤鼻。這隻爛狐狸,心術不正,詭計多端,從來以利益為重,不相信別人,會有朋友,打死她也不信!於是簡簡單單落下二字:“不信!”
蘭無籬看她的樣子,輕聲笑道:“我也不信。”
屋外陽光正好,明亮的日光灑在菊澈身上,使他本就吸人心魄的外表變得更加熠熠生輝,惹得在後院裏的姑娘們紛紛側目,一個個紅著雙頰,用絹扇遮著臉羞澀地談論著。
隻是,這絕佳的外表下暗藏著怎樣的一顆心,她們卻不知。
蘇寫衣輕歎一口,回到自己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