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的女子,她再熟悉不過了。那如畫的眉眼,那盈盈的笑意,無不無刻沒有出現在蘇寫衣的腦海中。那是她心心相念的母後啊!
隻是,母後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震驚之餘,蘇寫衣漸漸冷靜下來。她上下打量這幅畫,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畫中,母後的穿著如普通官宦之家的小姐,衣裳雖然已是精致不已,但與宮中的華服相比仍相差甚遠。一般人也許分別不出,但一直生活在皇宮裏的蘇寫衣深知此點。而且畫中的母後眼神裏有著一股獨有的純真與韌勁,而那是蘇寫衣從小到大從未在母後眼中看到過的。
這應該是母後進宮前的畫像,但是,這一個孤島怎麼會有母後的畫像?蘇寫衣秀眉緊縮,緊緊地盯著畫像,心中沉思著。母後未進宮前一直待在家鄉未曾出去過,進宮後除了省親就別無機會邁出宮門一步。這幅畫究竟是被什麼人帶到這裏來,又是為何要如此做?深深的疑問縈繞在蘇寫衣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前方的亮光把蘇寫衣從思索拉回到了現實中。心知天色將晚,光也不似之前的那般明亮,蘇寫衣顧不得其他,小心取下畫像,匆匆向亮光走去。很快,蘇寫衣便到了盡頭。一出洞口,一切都豁然開朗。蘇寫衣四處走了走,詫異地發現不遠處便是自己失足掉落的地方。原來自己套了一個大圈又走回來了。
幸好幸好,至少回來了。蘇寫衣這樣安慰自已道。日已西,蘇寫衣也不多留,立馬便離開了這片樹林。
很快,蘇寫衣就看到了大殿,快步走進,發現殿中隻留蘭無籬一人,空明大師則不知去向。蘭無籬瞥見蘇寫衣回來,好笑地出聲問道:“這麼久去哪兒了?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我蘇寫衣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死,有勞公子操心了。”蘇寫衣沒好氣地應道。想起自己之前還期望他能來找自己,現在想想,真是可笑。那隻爛狐狸哪有這麼好心!
蘭無籬笑了笑,目光觸及蘇寫衣手中的畫像,眉尖微動,笑意頗深,說道:“看樣子收獲不小啊。”
蘇寫衣看了看手中的畫像,不知道是否將此事問之蘭無籬。畢竟這是涉及雲朝皇家的事,一來不好問出口,二來估計他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告訴自己,問了也是白費功夫。
“一向瀟灑自如的琉音閣閣主什麼時候也開始猶豫不定了?”蘭無籬上下打量著欲言又止的蘇寫衣,輕笑一聲道,“眼下我們還是合作關係,有問題就請直說。”
聽到這話,蘇寫衣反倒緘默了,因為就在剛才她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而一旦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切就可以解釋得通了。自從上了這座島,蘇寫衣便一心留意島上的景致。這裏樹茂草盛,樹木高可遮天,由此可見這座島已經存在不下於數百年。寺廟雖然有著風霜的印記顯得破舊,但內裏的桌椅卻還是很新,有些還甚至可以隱約辨出是雲朝市集上流行的款式。由此可見,島雖久,人,卻是新的。
想到這裏,蘇寫衣環視大殿四周,確定空明大師不在後,抿了抿唇,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