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設在封都城內,不知和天墨有多遠?又和狐狸男的天香閣有多少距離?
梁玥不甘落入地牢,反抗威脅,折騰了大半天,能想出的招數都使盡了,無奈隻換來楊氏兄妹一碗冒著熱氣的失魂散。
這是一種迷藥,傳說隻飲一小口便會四肢無力,昏昏欲睡。
此時,她軟綿綿地趴在稻草鋪成的地麵上,聽著房頂“滴滴答答”的漏水聲,大約是下雨了吧!
一陣天旋地轉,因身子被捆得太緊,她微微挪了挪,將腦袋貼在牆上,連聲喘氣。
望著跟前無法再折騰的女子,楊不熊終於放聲大笑。
末了,他將雙手負於身後,冷著一雙眼睛瞪著地上的人:“你考慮清楚,隻要你老實交待錦繡圖在哪,我就賞你個痛快!一刀斃命!”他湊近一點,白森森的牙齒露出來,“否則,憑我楊府的手段,定讓你生不如死!”
“什麼破圖!老娘不知道!野狼,再不放了我,小心你房子著火!”
反正說不說都是死,她有病才說呢!瞧著野狼凶巴巴的模樣,梁玥暗罵他變態。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早知道這麼倒黴,她寧可曠工一天,也不致於落入楊不熊的手裏!
“閉上你的嘴,問你錦繡圖,你瞪著我幹什麼,再不老實小心大刑伺候!”野狼瞥見她的神色,憤憤地指著她的臉一頓叫罵。
見她嘴唇張了張,還以為是要招供。伸著脖子才湊近卻不想被梁玥猛地朝臉上揚了一把灰。
不防被迷了眼睛,野狼“嗷”了一聲,氣得直跳腳。揮手讓身旁的人嚴加看管,自己轉了身子去清洗。
梁玥一陣暗笑。
鐵欄杆圍成一圈,三個彪形肌肉男拎著刀來回晃蕩,時而有“哼哧”的聲音從鼻子裏發出。地牢,她不是第一次見。雲鶴山莊也有一個地牢,同樣是陰暗潮濕,四處充斥著讓人作嘔的血腥氣。
隻要錦繡圖還未到他的手裏,自己就是安全的。小命雖然尚在,可會不會受刑她就不知道了!梁玥微微閉上眼睛,想到自己暗無天日的未來心就像被人揪起來似的。也不知誰能來救救她?
沐府,風從窗口吹進來,帶起來案桌上的一疊書信。
一信看罷,沐七處猛地將手裏的薄箋擲到腳下,抬起雙手往案桌上就是重重一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偏偏來給我添亂!”
“主子息怒。”方葉忙地彎腰撿起,麵有焦色道,“二小姐如今身陷楊府地牢,動靜一大,難免不被人知道。到時候有人查起來,萬一楊府那邊處理不當,恐怕順藤摸瓜,就會牽連到我們。”
“哼。”沐七處眉頭緊皺,將拳頭緊緊攥起,“我沐府的計劃豈能被他一個區區的楊不熊擾亂?一定要想辦法把事情控製在最小的範圍。”他頓了一頓,“我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此女這幾日不回,天墨那邊有什麼動作?”
“還能有什麼動作?墨老爺坐鎮天墨,墨少爺也分身乏術。而且……”方葉壓低聲音,“據說二小姐曾有好幾次徹夜不歸的記錄,神不知鬼不覺的,習慣就成了自然。也許他們以為這次也出不了什麼事的!”
“那最好不過。”沐七處長歎一口氣,“楊不熊無非就是衝著錦繡圖去的。你可查明白二小姐和這件事究竟有沒有關係?”
“回主子,也就是傳聞,錦繡圖最後便是出現在她的手上,從那以後,就再也找不見了。雲鶴山莊莊主雲飛天壽宴那天,說是將錦繡拿出來炫耀,卻不想橫生變故被人奪去。但最後證明此錦繡非彼錦繡,他不過是個假的做做樣子,想引出真正的那個。”
方葉這些日子派去的人皆從各路帶回情報,薄箋堆得滿桌都是。沐七處聽他說完,不知想起了什麼,點一點頭,忽然笑道:“這樣也好,就讓那個楊公子好生審問著。隻等結果一出,咱們就坐收漁翁之利!給我調一路兵馬,按照我的吩咐……”
他微微勾了手指,示意跟前的近前說話。方葉見狀,立刻側著耳朵湊了過去……
久趴在地上,身子都顯得僵硬。稍微動一動,卻免不了一陣難忍的酸痛。梁玥咬著牙,用胳膊肘撐著地,硬是換了個姿勢。
自己雖未受多少皮肉之苦,每日卻強行被灌下兩大碗消魂散。想來是怕她再生事端,本是一兩滴就奏效的迷藥,給她飲得劑量卻大得驚人。隻覺得身子疲軟動彈不得,地牢潮濕悶熱暗無天日,梁玥時昏時醒,掰著指頭卻計算不出這是第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