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 / 2)

他的一生,比之於曆史長河,何其短暫,又何其微不足道。即使《梁書》把他比為廉頗、李牧、衛青和霍去病之下的第一人,他也阻止不了曆史的河流滾滾向前。

但是,若把曆史比作夜空,他又是何其閃耀的一顆星辰,和他同時代的人,都因為他而黯然失色。

而電影《陳慶之》,並不是一個適合捧著爆米花和可樂看的故事。

袁滴沒有給陳慶之安排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隻給他安排了一場又一場的血戰。

他的對手,有的令人鄙薄,有的值得敬佩。沒有對手,就沒有他,戰爭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就像一個知音,沒有人比彼此更了解對方。既然有了對手,又何須紅巾翠袖,揾英雄淚。

不過,這裏麵也有袁滴不擅長寫愛情戲的緣故。親情、友情等等感情,袁滴都可以拿捏自如,唯獨愛情,這個文學創作中永恒的命題,袁滴下不了筆。

因為他沒有談過戀愛,而且是個“魔法師”。所謂“魔法師”,就是保留童貞到了25歲的宅男。

……

許希文拍完最後一段,走進了化妝間。

本來要為他卸妝的化妝師被一個電話叫走了,接著羅心悅也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化妝間裏隻剩下了許希文一個人,他皺起了眉,覺得不太對勁。他於是拿起手機,想給秦逸打一個電話。

突然,化妝間的門被打開了,文泉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劍,眼神有些空洞。

許希文警惕地看著文泉,“這是我的化妝間,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文泉舉起了劍,□□了自己的小腹,然後倒在了地上。

“啊!”許希文發出一聲驚呼。

化妝間外的人也聽到了這聲驚呼,於是許多人湧進了化妝間,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文泉的屍體。

“不是我殺了他。”許希文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個化妝間裏隻有你和他,難道他是自殺嗎?”一個工作人員說。

許希文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說:“我和文泉,並沒有什麼恩怨。”

“我已經報警了,你和警察去說吧。”

“我相信警察會還我一個清白。”許希文知道,先來的,一定不是真正的警察。

袁滴忽然開口道:“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以他的為人,不可能殺人。”

“我也這麼覺得。”譚旭接道。

導演和編劇都發了話,人群裏的議論聲小了一些。

……

不多時,警察就趕到了現場,帶走了許希文。

許希文被戴上了手銬,押上了警車。他在戲裏戴過很多次手銬,這還是第一次戴上不是道具的手銬。

警車在路上行駛著,一個警察負責看車,另一個警察坐在許希文的右邊。

這個兩個警察都是林氏公司的職員,不過他們都是奉命行事,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許希文按照自己從以前拍的一部警匪片裏學來的方法,硬生生掰斷了自己的拇指,這樣他就隨時可以從手銬中掙脫。

當警車行駛到一處立交橋時,許希文突然掙脫了手銬,拉開了左邊的車門,從警車上跳了出去。

許希文落在了立交橋下的灌木叢中,他身上有秦逸給的輕身符,可以使自己身輕如燕,所以他並沒有受傷。

他沒有給自己喘息的時間,狂奔了起來。他身上擔負這一個任務——把秦厲引進神聖中華布置的圈套裏。

但是,他還沒有跑出100米,一個穿黑色風衣的身影出現在了他麵前。

“抓到你了。”秦厲的臉上露出笑容,和他以往冰冷的笑容不同,他這次的笑容,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愉悅。

許希文後退了一步,沒有感情地看著秦厲。

“我就知道,林立成的人,辦事不行。”秦厲緩緩靠近許希文,軍靴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許希文知道他們的A計劃恐怕是不行了,不過他們還有B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