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艾德裏安放下了茶杯,肅然道:“我們當前要做的,就是保護秦逸。”

……

秦情在與秦海交談過後,去了秦逸的房間。

她以前都是不敲門就進去,但是想到秦逸現在和許希文一個房間,為了防止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她輕輕敲了敲門。

秦逸打開了門,“什麼事?”他麵上一點也沒有讓自己姐姐請去的意思。

秦情忍無可忍地推開了自己的弟弟,走近了房間。

坐在床邊的許希文站了起來,麵色微紅,“秦小姐。”

“我問過了父親,父親說之所以在這個時候祭祖,是為了就‘勝邪’一事詢問先祖。祭祖之期,就在後天。”秦情對於秦海的決定有所不滿,不過當著許希文的麵,她又說不出來。

許希文沒有料到這種生死攸關的事居然寄托在了虛無飄渺的詢問先祖上,他不由口氣有些衝地說:“秦小姐……”

秦情打斷了許希文的話,“你和我說也沒用,這種事不是我決定的。”她頓了頓,“你和我父親說也沒用,父親的決定是無法改變的。”

許希文跌坐在了床邊,“如果祖先不同意呢?”

“那你們就無法帶走‘勝邪’。”秦情肯定地說。

許希文逼問道:“沒有‘勝邪’,秦厲的事怎麼辦?”

秦情沉默了一會,說:“聽天由命。”

“事在人為。”秦逸忽然開口道。

許希文看向了秦逸,“你有辦法?”

“我以前見過問祖,是通過扶鸞來進行。既然是父親主持祭祖,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他作為正鸞,姐姐作為副鸞,未嚐不能做手腳。”秦逸說。

秦逸這一段話裏有不少道教名詞,許希文沒有聽懂,不過他聽懂了“做手腳”這三個字。

秦情變色道:“你瘋了,當著秦家那麼多人的麵做手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逸答,眼中閃過厲芒。

……

兩天後。

秦逸身穿白色鑲黑邊的天師道袍,頭戴蓮花冠,腳踏十方鞋,飄逸若仙人。他對許希文說:“我去了。”

許希文是外人,不能參加秦家的祭祖,不舍地說:“我等你回來。”

“又不是生離死別。”秦情站在門外,作女冠打扮,與她平時相比,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颯爽。

秦逸冷冷的看了秦情一眼,讓秦情覺得身邊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許希文目送著秦逸和秦情離去。

秦逸和秦情在祠堂前停下了腳步,門上彩繪的門神怒視著兩人。

秦情沉重地問:“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嗯。”秦逸答。

短暫的交談結束,兩人走入了祠堂。

祠堂裏擺著無數的祖先牌位,黑壓壓的一片,對人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秦海一身真武聖衣,莊嚴端肅,領著眾人依次上香。

上完香後,秦海手捧祝文,朗聲念道:“追惟吾祖,世德流芳。惠澤垂裕,歴遠彌光。一時肇統,千古馨香。功雖有盡,福庇無疆。偉哉祖德,奕世圭璋。卓矣宗功,源遠流長。茲值此之際,祀事是將。伏祈彩納,穆穆皇皇。佑啟後人,永葉吉康。家風丕振,書聲遠揚。珠幾廣積,麟趾呈祥。代代富貴,房房榮昌。以妥以侑,來格來嚐。休哉,尚享。”

接著,秦家眾人向祖先獻飯羹、獻茶、獻帛、獻酒、獻饌盒、獻胙肉以及獻嘏詞,接著,焚燒祝文。

最後,秦海領著眾人向先祖叩拜。

拜完之後,秦海站了起來,“我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秦海,但是他麵不改色。

秦海不緊不慢地說:“秦厲的骨灰被人盜走,他是地府厲鬼,若是不除,必成大患。秦逸向我提出要借用‘勝邪’,以對抗秦厲。‘勝邪’乃是我秦家家傳寶劍,我決定通過扶鸞,詢問先祖,是否將‘勝邪’借給秦逸。”

眾人一時嘩然,他們畏懼秦逸,但是對於秦厲更加懼怕。

“肅靜。”秦海揚聲道。

眾人的聲音小了下去,漸漸變為無聲。

秦海往人群裏掃了掃,說:“我為正鸞,秦情為副鸞,秦波、秦濤為唱生,秦邊、秦遠為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