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希文心中“咯噔”一下,麵上鎮定自若地說:“秦逸和我提過秦家有一把家傳寶劍,名為‘勝邪’,可以對秦厲造成威脅。”
秦海沉默了一會,說:“秦家確有此劍。”他從書桌旁邊的畫缸中抽出一個卷軸,然後在書桌上展開。
那卷軸是一幅畫,畫上是一座山,山勢崔嵬,雲煙繚繞。
許希文看著那畫,覺得略有幾分眼熟,仔細一想,原來畫上的山就是秦家大宅所在的這座山。
秦海撫摸著卷軸下隔水的部分,“你可知道秦家為何要建築在此山之上?”
許希文當然不知道,隻能搖頭。
“此山之中,有一扇鬼門,時常有厲鬼從此處逃逸,為禍人間。我秦家先祖秦王孫尋得名劍‘勝邪’,以此性惡之劍鎮壓鬼門。我秦家也在此山中住下,供奉此劍。”秦海的目光中也透出幾分複雜,“若是你們帶走此劍,被勝邪鎮壓的百鬼便會從鬼門中逃出,後果不堪設想。”
許希文不甘心地說:“真的沒有辦法對付秦厲了嗎?”
秦海又是一陣沉默,說:“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許希文眼睛一亮。
秦海慢慢卷上桌子上的畫,“隻是這個辦法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容我考慮一下,三天後我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多謝秦先生。”許希文的心情在短時間內大起大落,讓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秦海把卷好的卷軸放回了畫缸裏,“不用謝我,我為的是眾生,也為我的兒子。”
許希文大致上明白秦海和秦逸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他實在不好插手,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
秦海揮揮手,“你出去吧。”
“秦先生晚安。”許希文鞠了個躬,然後出門。
……
許希文一出門,正撞到秦逸的胸口。
秦逸索性把許希文攬入懷中,“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許希文揉了揉因為撞到秦逸硬梆梆的胸口而發疼的鼻子,“他說他有一個辦法可以對付秦厲,不過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他要考慮一下,三日後給我們答複。”
“代價……”秦逸的神色若有所思。
許希文微微抬頭,注視著秦逸的臉龐,“你知道那個代價是什麼嗎?”
“不知道。”秦逸答。
秦情攏了攏肩膀上的披肩,“我猜父親已經告訴你了,鬼門就在此山之中,‘勝邪’就是門上的鎖。”
秦逸接著道:“換鎖。”
秦情輕笑了一下,“對,隻要換一件東西當做鎖,你們就可以帶走‘勝邪’。”
“什麼東西可以代替‘勝邪’作為鬼門的門鎖呢?”許希文不解的問。
秦逸和秦情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睛都幽深如古井。
“關於鬼門和‘勝邪’的事,隻有曆代秦家家主清楚。我和小逸能知道一點皮毛,還是因為我們是家主的子女。”秦情看了一眼還亮著的書房,“我送你們回去吧。”
秦逸說:“不必,你回自己的房間吧。”說完,他拉著許希文就走。
秦情抬頭,她眼中看到屋簷的一角、慘紅的燈籠和一彎上弦月,許是燈籠的緣故,連月亮的邊緣似乎都透著隱隱的紅。
……
第二天許希文醒來的時候,秦逸還在睡。
秦逸的睫毛很長,皮膚白皙若牛奶,沉睡的時候那張一貫冰冷的麵容竟有幾分無邪的意味。
許希文看得心動,情不自禁親吻起來。他的吻很輕,像是春日的細雨一樣落在秦逸的臉上。
他吻了一會兒,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了。
他有許多問題想問秦逸,可當他看到秦逸的臉時,又問不出口。既然傷痕已經愈合,又何必撕開上麵的痂殼,讓它重新流血呢。
他在秦逸的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當他察覺到秦逸醒來時,他才睜開眼睛,微笑道:“早安。”
“早…安。”秦逸的耳尖微紅,不過論多少次,對於□□的戀人在他懷中醒來,他都感到羞澀,好像昨晚那個在許希文身上不停索取的人不是他一樣。
秦逸和許希文分別穿好了衣服。
許希文想到昨晚吃飯的場景,問:“還是在昨天那個地方吃早餐嗎?”
“不去了。”秦逸說完就出了門,吩咐一個仆人把他們兩人的早餐端到房間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