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伊接收到圭亞的訊號,站起身來摁住這兩名暗夜精靈:“或許咱們應當找個更安靜的地方商談一下此事。”說著便將不停掙紮著的二人從旅店廚房邊的後門拖了出去;吉德羅跟隨在戰士身後,由門縫中閃了出去。
達希爾在木門合上的一瞬間瞥見,那外頭是一條漆黑幽深的巷道。
“事情並不是那樣的!”夏拉責備達希爾。
“的確不似我所描述的那般。”達希爾臉上浮現狡黠的笑容:“倘若僅僅隻訴說他們的傲慢與無禮,那二人便永遠也得不到應有的教訓。”
“但若是咱們的牧師大人受到了任何、哪怕一丁點兒威脅,那兩名暗夜精靈的下場想必不會非常好過。”圭亞笑著敲了一下達希爾:“你還真是狡猾啊,達希。”
“您過獎了,大人。”達希爾假裝自己是什麼奸佞的謀臣,裝模作樣地向著圭亞行禮。
夏拉被逗笑了。
不一會兒,梵伊與吉德羅一同從後門進來了。
但卻沒有那兩名暗夜精靈的身影。
達希爾非常懷疑他們是否已被殺死。
梵伊回到眾人所在的圓木桌邊坐下,向老板娘要求標準規格的矮人晚餐。
很快,大大小小的木盤便鋪滿桌麵。
拳頭大小的烤馬鈴薯、山羊羔肉凍、香煎沼澤鱷魚肉排、添加了牛油的甜菜湯,以及一個巨大的矮人蘋果酥皮派,上頭抹著厚厚的鮮奶油,並以整片的羅勒葉作裝飾。
四人即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隻有夏拉仍保持上層精靈優雅的用餐習慣。
“那兩名暗夜精靈,怎樣了?”圭亞嘴裏填滿土豆與羊肉,含糊地問道。
吉德羅歎了口氣:“梵伊這家夥,下手太重了。”
“你不也如同對待訓練木樁般地踢打他們?”梵伊滿不在乎地笑著,叉起一大塊蘋果酥皮派。
“不會已經,殺死了吧?”夏拉謹慎地詢問二人。
“不,並沒有死透。”吉德羅回答:“但恐怕他們兩個得在那條黑巷子裏頭躺上好一陣子了。”
“你若不放心,可親自前去查看。”梵伊拿手中的叉子指點了一下廚房邊上那扇緊閉的木門。
“不,還是免了。”夏拉毫不猶豫地回答:“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死上那麼一、二個人,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圭亞聞言,將臉埋在盤子裏笑了好一陣子。
享用過豐盛的晚餐後,眾人滿足地回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內。
吉德羅解下他的皮甲,用沾了水的麻布擦拭上頭的血跡。
“你去做了什麼?”圭亞瞧見,這麼問他。
“無他,做了幾件□□的活計。”吉德羅仔細審視自己的皮甲,查看是否仍有血跡的殘餘:“接受了一位矮人的委托,幹掉了一個人類和十二條沼澤鱷魚。”
“他支付你多少金幣作為酬金?”
吉德羅想了一下:“二十。”
梵伊得意地笑起來,攬過圭亞,用一種炫耀的語調向著另外三人宣布:“我們二人,在一個下午之內便賺取了三百金幣。”
但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活計吧!
達希爾忍不住這樣腹誹。
“哦?是怎樣的生意?”吉德羅似乎頗感興趣:“暗丨殺?抑或是盜取機丨密?”
“不,是一件非常輕鬆的活計。”梵伊臉上得意的笑容愈來愈大:“僅僅隻是陪同一位有錢的貴夫人遊覽了米奈希爾港,她便支付三百枚金幣予我們二人。”
吉德羅瞬間沒了表情,轉過身去繼續翻看自己的皮甲,盡管他早已將之擦拭得閃閃發亮。
“也便是說,你們二人是出丨賣了色丨相?”夏拉做出總結性的發言。
梵伊與圭亞的臉色頓時灰暗下來。
達希爾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僅僅這樣一個音節,便叫梵伊抓住了不肯放過:“嘿!”他瞪著達希爾:“未能賺到錢財的家夥可沒有資格嘲笑我們!”
“但是很不幸,我確實掙到了幾個金幣。”達希爾笑著,將下午賺到的錢幣傾倒在床鋪上。
夏拉湊過來數了數:“合共三十一枚金幣、七十枚銀幣和二十五枚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