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血大h法號稱練到大成,渾身血液變成紫色,那時便脫離凡胎,搶入天人之境,就算是破碎虛空、成仙成聖,亦是可期。
但同道心種魔一般,紫血大h法曆數古今,也沒有一人練到大成,就是小成也是罕有。
“好叫蕭先生知道,紫血大h法自古未有人練成,可能根本便屬訛傳;至於道心種魔大h法,曾經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向雨田尚且因之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玉妍又何敢期待呢?”
話畢,陰後淒然轉身,走入畫舫,消失不見。
蕭摩訶哈哈大笑,長聲道:“陰後的希望,其實便著落在那楊公寶庫中的邪帝舍利上,隻因那是修煉道心種魔大h法所必須的養料。而且須知,號稱走火入魔而死的邪帝向雨田,其實早已破碎虛空而去;整個天下,不過都是向雨田一個玩了兩百餘年,終於膩掉的遊戲。天道從不曾斷絕任何人的希望;陰後何不與蕭某一起共勉,又何必在此徒然自傷。”
畫舫之中,陰後嬌軟的聲音悠悠傳來:“蕭先生所言,本後記住了;但除非蕭先生真肯將聖舍利交予本後的手裏,並告知它的用法,否則本後仍將當作之是蕭先生一時哄騙女子開心的玩笑。好了,此戰已完,不負對先生的冒犯亦就此揭過;蕭先生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而且必將名震天下,帶著無上的聲威去挑戰宋缺;如此本後亦要回門派潛修去了。”
她言語中勉力恢複正常,但心中激蕩不已,隻看她連道心種魔的實質、向雨田其實未死的秘密都不問便知。
而且蕭摩訶言語之中,雖願在天道的苦旅上拉她一把;但陰後與蕭摩訶都知道,此時並非合作的良機。
蕭摩訶固然不可能就此白白將邪帝舍利交了出去,隻因他的兩個兒子亦要賴之改變資質;但陰後有如何不知,就算蕭摩訶不說,隻要陰後接受了蕭摩訶的饋贈,也勢必促成她與蕭摩訶的結盟。
如此,則一派的戰略,也許就要來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變。
這並非說是蕭摩訶將要挾恩圖報,而是事情的一種自然而然的發展;試問若是陰後執意要與蕭摩訶作對,那麼就算蕭摩訶的心胸再廣,又如何可能將至寶交出;而若是陰後接受了不啻她灰暗無比的人生的第一縷陽光的贈與,又如何還狠得下心來與蕭摩訶為敵。
看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其中隱含的東西足以將整個江湖都來個天翻地覆。
蕭摩訶固然知道,此時還未到攤牌的時候,而陰後又何嚐不對蕭摩訶的所言半信半疑。
總之,意已盡了,此處於陰後而言,已不宜久留。
嘎吱聲中,畫舫起動,掉轉頭向大江上遊開去了。
婠婠又變回那個如同人間精靈的女子,她回頭嘻嘻笑著,對蕭摩訶揮手:“看來人家的師傅脫去麵紗後的魅力果然要勝過你身邊的師尼姑哩,一下子就叫你把這麼大的秘密都和盤托出。再見麵時,記得把舍利和大h法給師尊哦,也許師尊一個感動之下,就喜歡上了公子……”
艙內傳來一聲羞怒的嬌嗔:“婠兒!”
婠婠吐吐舌,仍不忘對師妃暄示威似的狡黠一笑,轉身進艙去了。
畫舫漸漸遠去。
望著江麵極遠處縮成小點的畫舫,蕭摩訶默默佇立,良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