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NO.1 比爾吉沃特玫瑰(三)(1 / 2)

嚎叫沼澤的可怕之處並非卡爾薩斯,而是沼澤本身。濃密的瘴氣無疑宣布了誤入者的死亡。

當莎拉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昏暗的小屋內,夜已深沉,不斷跳動的燈火映射著門前孤獨的影子。那是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人,如果還能稱他為人的話。身上穿著漆黑的鬥篷,肩上斜挎著一柄巨大的鐮刀,微弱的月光下,鐮刀閃著詭異的寒光,刻在刀麵上的符咒微微泛著紅,如同黑夜中的眼睛,凝視著人們。

“【死亡頌唱者】······卡爾薩斯······”莎拉虛弱地叫道,伸手想要拔出雙槍。可是尚未驅散盡的體內的瘴氣使她毫無力氣。

卡爾薩斯靜靜回頭,他的臉隱藏於一片陰影之中,隻有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好像黑暗中的兩盞明燈,能穿透重重掩蓋的心靈,直達你的內心深處。他悄無聲息地來到床前,伸出幹枯的手,輕輕按下掙紮著要坐起的莎拉:“躺下吧,你體內的瘴氣尚未除盡。”卡爾薩斯的聲音嘶啞,不帶有一絲生氣,卻又給人一種強烈的滄桑之感,猶如曆史的長河從他腳下流逝一般,不為青春所苦,不為生死所束。

“謝謝······”莎拉知道,自己這條小命是卡爾薩斯所救,可是,疑問又立刻占據了她的大腦,使她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

“···厄運。”

“好諷刺的名字,我倒是覺得不如較好運吧。”卡爾薩斯原本毫無生氣的嗓音中卻透著一絲笑意。

“為什麼?”莎拉不解。

“你有聽過關於這個沼澤的傳聞嗎?”

“好像是說,擅入沼澤的人會被你變成僵屍仆從吧。”莎拉感到自己心中的不安加劇了。

“這其實是外人的誤解哦。”卡爾薩斯低喟一聲,“嚎叫沼澤以前因為一些特殊的變故,在這其中生成了殺人的瘴氣,他能在一小時內奪去人的生命並將其腐蝕殆盡。我作為此地的領主,有時會巡視自己的領地,有時遇到尚有一息生氣的人便加以施救,不過就是我自己也無法完全掌握瘴氣。雖然能夠給予對方不死之術,但無法醫治被瘴氣損壞的神智,所以大多數人都變成了所謂的僵屍。不過這好歹也是一條生命,我無法置之不理。外人並不知情,便有此一說了。”

“原來如此······”莎拉感覺心中的不安減輕了,“不過這和好運有什麼關係?”

“還不明白嗎?我救過的人裏麵隻有你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神智,因為你尚未吸入過多瘴氣就被我發現了,難道不能稱之為幸運嗎?”

“是麼······”答應了一聲後,莎拉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本來,我為了報仇而不得不來此地,心中早已萬念俱灰。想到自己如此無能,多少便有點聽天由命的想法而步入此地,是生是死皆由天定。不過,看起來天不亡我啊。”

“你生存的意義難道僅剩下報仇了嗎?”卡爾薩斯低歎了一聲,“年紀輕輕為何便要給自己擔負起如此沉重地負擔?如果失敗了,就去死麼?”

“······”

“我隻是想說,無論你是否成功,都不應該漠視自己的生命不是麼?”卡爾薩斯直視著沙拉,目光銳利而又沉靜,“活著的人,永遠都不了解死去的痛苦。絕望、軟弱、憎恨······什麼都做不了,當他們後悔時,卻又無路可走了。我日日詠誦逝去之人,深受其所遭遇的苦痛和怨恨,而我能做的,隻有超度他們······難得相遇,給你個紀念品吧。”他拿出一顆紫水晶,輕輕放在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