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若是久長時(1 / 2)

從揚州回京的路上嚴老板坐了一路的囚車,幸好進城的時候是夜裏,嚴老板暗自搖頭,若是白天這臉麵定是丟盡了,在牢中又關了兩日,終於有人來提審了,這事本跟嚴老板沒什麼相幹,上公堂也輪不到他,牢中之日實在難熬,掏出懷中最後一錠銀子交給了牢頭:“我要些筆墨紙硯,剩下的錢留給你去買酒。”

牢頭認識嚴老板,話說回來這京城裏的人誰不認識嚴老板?

“您放心,這就給您去置辦著。”

不過多時牢頭就回來了,嚴老板道了謝,拿過筆紙想畫些什麼,心中一動便想起當初在花間與二公子那對立的樣子,眼睛彎成了月牙狀,舔了舔筆尖,畫了起來,二公子進來的時候那人正自己畫的熱鬧,畫中之人一襲藍衫,臉上帶著微紅輕輕扶著頭上的簪子,歪著頭盯著看,似乎有些癡了,隨後提筆在旁寫了一行小字。

二公子一直站在那人後麵,見字寫完,臉上露出了笑,輕聲讀了出來:“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若就此相逢了呢......”

嚴老板一怔,手中的筆不偏不正的掉在了那相逢二字上麵,猛的轉頭看著一臉笑意吟吟的人:“你......”

二公子不語,隻是直直的盯著嚴老板。

嚴老板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一把將人攔在懷中:“自是相逢好。”

擁著那人靠在牆壁上席地而坐:“怎麼會來這?”

二公子將頭倚在那人懷中輕歎:“許你思得,就不許我思得嗎?”

“不是說,在府中避著不要出來嗎?”

“你的對策呢?法子呢?不是有辦法嗎?怎麼還讓人押到京裏來了?”

嚴老板尷尬的咳了一聲:“辦法總是要想的,隻是還沒想到罷了......再者......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二公子猛的抬頭:“不是大事你那麼急著趕我走!還逼著喬靈給我服藥!不是大事你緊張什麼?不是大事嚴府上下都被軟禁了!這還不是大事,那你告訴我什麼事才算大事!?”

“你......”

“我什麼?我這麼不可信嗎?我就不配跟你同甘苦共患難嗎!是誰說的恩愛不疑!我什麼都不知道想幫你都沒辦法幫!你深陷牢獄能有什麼對策!!”

嚴老板看著那因憤怒而赤紅的眼睛輕聲歎道:“不是我告訴你,隻是這事牽涉甚廣,弄不好要滿門抄斬的。”

“我怕死嗎?生既然已經是你們嚴家的人了!莫非我還怕做了你們嚴家的鬼嗎!!”這話說出去的時候自己連想都不曾想,見嚴老板瞬間開花的臉才猛的驚醒,臉上有些氣不過的紅,嚴老板輕輕咬住那人的嘴角喃喃的道:“謝謝你。”

“告訴我好麼?興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這都是長輩們的事了,季陸堯與我們嚴家算是遠方親戚,很小的時候曾在嚴府住過幾年,他父親是前朝的將軍的後裔,本在我朝安邦之後就不存在叛黨一說了,也沒有邊亂戰爭,但跟隨季家的不少人還抱著複國的夢,難耐季家主子卻早沒了這心,前些年還有季父鎮壓著這群人,奈何人已老矣,還是登了極樂,季陸堯原本在京城做編修,這你該知道,季父去世,那些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季陸堯便辭了編修買了揚州知府,好繼續壓著他們,為官經商也隻是他想出的法子,可以轉移朝廷查探的視線,雖說那些都是前朝的餘孽卻也是跟了季家幾代的人了,若是能讓他們不被殺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了......可誰知在這節骨眼上就被朝廷摸到了底,但定是被誰擾亂了視線,季陸堯與嚴府之間走的雖不密切,卻也是唯一之情的了,若是季陸堯被抓嚴府必定遭殃......我確實沒想到什麼對策,可我不能讓你範險,這又陰又暗的大牢我一個人住著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