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麵見皇帝有什麼難的?小七很得意地想,以對卿五的無比熟悉,坐在輪椅上的小七將卿五的神韻臨摹出了五六分,僅僅是這五六分的神韻,也足夠傾盡人心,引得滿朝文武側目紛紛。 所幸皇帝一向體虛病弱,因此在大殿上也沒有多問什麼,更沒有出題考問小七,一切都隻是按照儀式走個過場而已。兔子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妖精,自然也表現得極為得體,沒有出紕漏。 其實,小七覺得兔子比老虎那不靠譜的貨穩重多了。 小七在輪椅上暗暗呼了口氣。誰知從大殿上退下來之後,他被宮中的侍從推著出宮,卻在宮門口被一個十歲、相貌毓秀的年輕人攔住。 “卿五公子!沒想到你竟然來了這裏!”青年難掩一臉興奮,“當年遵循公子的建議,我南下尋找施展抱負的機會,能有今日的成就多賴公子當初提攜!公子,請受金聲一拜!” 小七一下子懵了——這人誰啊!他根本不認識! “這位大人多禮了。”小七皮笑肉不笑,看這個青年的穿著,應該是個官員吧? 那青年對著小七深深作揖,隨即熱情道:“公子既然來了,一定要到小人府上作客,以了我多年冀圖報恩的心願!” “這……在下現在住處內尚有些家事未曾處理,大人可否通融一天?”小七學著卿五的聲音道。 “公子!你不要叫我大人,小人還希望公子如同當初在卿家堡時一樣,叫小人阿聲。”青年委屈道,“你這樣生分,阿聲感到很傷心……” 混蛋!!你那副小媳婦樣兒是什麼意思!!小七噌地妒火中燒。 “呃……阿聲,容我先回去料理下家務,再和你答複,行麼?”小七已經青筋暴露了。 “公子你好似很辛苦的樣子,是想去方便麼?”青年說話直白得叫人想哭。 “當然不是!!”小七(╰_╯)#但是不得不換上一副便秘的裝x表情:“呃……我是說,我家中有些瑣事而已。我的好友已經來了,要不你留下帖子,明日我再去府上拜訪好了。” “那怎麼行!還是讓我送公子回家,親自迎接公子的好!”青年執意不肯。 小七快冒煙了。 好在兔子在旁邊解圍道:“這位官爺,我和卿五公子晚上還有一些瑣事要商議,五少身子不比常人,經不起折騰,還望你能通融一下,讓五少做妥準備,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五少尷尬吧。” 青年被兔子一番話點醒,連連道歉。小七又一次懵了——這貨真的是那隻好吃懶做的肥兔子嗎! 小七被兔子推到僻靜處就受不了了,趕緊從輪椅上站起來,馭起輕功趕回院子。此時卿五無所事事,正無聊地靠坐在床頭上。小七氣勢洶洶進了屋,本想質問卿五那青年之事,可是看見卿五那孱弱的氣色頓時就消了氣,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彙報今天見聞經曆。 卿五卻搖了搖頭道:“你忙了一天了,不用多說什麼了,我相信你的能力,先去吃飯吧。” “嗯……”小七想起那青年的事,終於忍不住問道:“金聲是誰?” 卿五閉目思索了一下,便道:“此人是我早年用過的一個書童,你怎麼知道他?” “我今天見到他了,那貨一根筋地非要叫扮作你的我上他府中作客!像蒼蠅一樣粘人!”小七呲牙道。 卿五看小七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瞬間就明白這家夥在吃醋,於是不由自主地就想笑。 “你笑什麼笑?”小七鬱悶道,“也不怕岔氣了傷口痛。”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卿五道。 “胡說,隻是過了幾天而已,怎麼能好!你給我老實歇著,不許胡亂跑!”小七將手按在卿五的額頭上,製止他想起身的動作。 “真的好了,不信你看老虎那貨,都已經能下地偷吃東西了。”卿五叫屈。 “你能和他比嗎!” “我怎麼不能和他比?” “你怎麼和他比!你還是個奶崽子龍!”小七脫口而出。 “嘿嘿……”奶虎從門側伸出半個腦袋,朝著屋裏偷笑。看來他果然是好得差不多了,神獸的痊愈力果然非常人能比。 而卿五則氣的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他懶得和小七計較。 小七知道他在床上躺著也無聊,就給他墊了個枕頭,讓他坐起來一會兒,並將卿五喜歡看得書拿起來讀給他聽,結果讀了兩句小七就變了臉色——卿五讓他讀得這本書根本就是鬼故事,裏麵寫的東西毛骨悚然,讓他讀起來都感覺森森的發寒。 “怎麼看這種東西!”小七不滿道,但是他還是咬牙讀了下去,為了奶崽子,哼唧。 “這不是鬼故事,是奶虎拿來的書,也就是精怪界的軼事。”卿五道,“小七,你看看,其中一則記錄是不是和旱魃有關?” 小七翻到他所說的頁數,果然其上畫著一個怪物,神似那日所見的旱魃,旁邊注明,所謂旱魃,乃是怨念極重的死者埋在陰地,經由九陰月光照耀,方成旱魃。要想徹底破除旱魃,唯有找到其埋骨之所。 “按照書上所說,我們要怎麼找那旱魃的埋骨地?”小七道,“哎呀,五少你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好好養傷,反正也有大魚公子他們處理不是麼!”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人翻牆進院,並毫不客氣地推門進屋。 竟然真的是大魚,還有身穿夜行衣的大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我想我也許弄到了關於旱魃的線索。”大寶道,隻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副卷軸,展開給卿五看。 小七湊上去一看,驚呼出聲,那畫軸上的乃是一名翩翩美貌的絕世美公子,但是那公子的相貌,竟然與那日看到的旱魃巨顏一般無二! “這畫從何而來?!”卿五亦極為震驚。 大寶道:‘這畫兒是我父皇房中懸掛,被他珍藏了十多年的‘寶貝’,這幾天我費了些功夫,才將這畫臨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