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沒有回答，隻是冷笑了一聲：“你應該問問自己，你欠了誰。”
她轉身離開，留下一個難以捉摸的背影。她的長發在夜風中飄揚，輕盈得像是一團霧氣。
第五章：真相浮現
房間裏的氣氛死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冷的潮氣，就像一條無形的蛇，悄無聲息地纏繞在宋冬平的脖子上。他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滯地盯著麵前的桌子，腦海裏回蕩著喬瑾和林妙的話語。她們各自透露的片段拚湊在一起，卻像一張破碎的網，怎麼都無法捕捉到完整的真相。
林妙穿著一件貼身的運動短褲，坐在窗邊，背對著他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模糊而朦朧，修長的腿隨意地交疊著，腳趾微微翹起，帶著一種慵懶的誘惑。她的語氣卻冷淡得讓人心寒：“還在想她的事？”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宋冬平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裏透著壓抑的怒意，“你到底知道多少？”
林妙轉過身，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裏卻沒有絲毫溫度。她慢慢走向他，每一步都輕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她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不覺得奇怪嗎？喬瑾對她的事，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為什麼？”
宋冬平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喬瑾也和她有關係？”
“不是有關係，是根本脫不開關係。”林妙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她們之間，遠比你想的複雜。”
宋冬平的耳機再次開始播放那熟悉的低語。他拚命想將它從耳朵裏摘下來，但越用力，那聲音就越清晰：“你欠了我……別忘了……別逃。”
他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耳機卻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那詭異的低語依然回蕩在他的腦海裏。他揉了揉太陽穴，視線再次變得模糊。當他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房間四周堆滿了巨大的服務器，冷藍色的光從機器間的縫隙中透出，映照在地板上，像是一條條交錯的血管。他的耳邊充斥著鍵盤敲擊的聲音，急促而混亂，就像一場永無休止的噩夢。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房間的盡頭。那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運動服，紮著低馬尾。她的背影纖細瘦削，但透著一股異樣的陰冷。
“白心怡？”宋冬平試探著開口。
女人緩緩轉過身，她的臉被長發遮住了一半，但露出的部分卻滿是裂痕，就像一塊破碎的陶瓷。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你還記得我嗎？”
宋冬平拚命搖頭，想要後退，但他的腳卻像被釘在了地板上。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步靠近，聲音低沉而沙啞：“你欠我的，不隻是時間。”
宋冬平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地板上，額頭上布滿冷汗。林妙不見了，房間裏隻剩下一片死寂。他掙紮著站起身，卻發現手機屏幕亮著，顯示一條來自喬瑾的消息：“來我的公寓，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喬瑾的公寓位於市中心一棟高檔的住宅樓裏，電梯升到頂層時，他的心跳幾乎快要跳出胸膛。他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她的門。
門開了，喬瑾站在門口，仍然是一副職業女性的打扮。她的白襯衫略微鬆開了兩顆扣子，露出鎖骨處的精致線條，黑色的緊身裙包裹著她優雅的身形，腳上的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進來吧。”她的語氣冷靜，卻透著一絲疲憊。
她的公寓簡潔而幹練，裝飾風格一如她本人。喬瑾將他帶到客廳，在茶幾上放下一台筆記本電腦：“這些是我查到的東西，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監控錄像，畫麵中，一個女人正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正是白心怡。
“這是她死前最後的影像。”喬瑾低聲說道，“而在她死後，公司對她的死亡進行了徹底的掩蓋，包括……將這段影像偽裝成一段無關緊要的數據。”
“她在做什麼？”宋冬平盯著畫麵，聲音顫抖。
“她在寫一個程序。”喬瑾的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情緒，“一個她想要永遠帶走的程序。”
正當兩人沉浸在畫麵中時，喬瑾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林妙大步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紅色的修身連衣裙，麵容冷豔，眼神中帶著某種隱隱的敵意。
“你們在搞什麼鬼？”林妙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迫感，“這種事情，是不是該讓我也知道？”
喬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來幹什麼？”
“我要知道真相。”林妙緩緩走到喬瑾麵前，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真相？”喬瑾冷笑了一聲，“你敢麵對真相嗎？”
兩人彼此對視著，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看不見的火花。林妙微微側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不說，我就自己查。”
在兩人的爭執中，宋冬平忽然插話：“到底怎麼回事？白心怡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喬瑾歎了口氣，坐回沙發上，目光複雜地看著他：“你真的不記得了？”
林妙也停下動作，雙臂抱在胸前，盯著他，像是在等待答案。
“記得什麼？”宋冬平被她們的反應弄得不安，“我和她根本不認識！”
“但她認識你。”喬瑾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大學時，她對你一見鍾情，幫你完成了重要的比賽項目，而你卻把她的努力視為理所當然。更糟的是，在項目成功後，你冷漠地切斷了和她的所有聯係。”
宋冬平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他努力回憶，卻發現關於白心怡的記憶隻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他怔怔地問：“她……是因為這個恨我嗎？”
“她不僅恨你。”林妙打斷了他，冷冷地說道，“她的整個世界因為你而崩塌。而她的死，隻是她複仇的開始。”
喬瑾站起身，靠近宋冬平，用一種複雜的語氣說：“她並沒有完全死去。她的意識，被困在了她的代碼裏。而心語AI，就是她複仇的工具。”
第六章：執念的輪回
夜色濃重得像一張沉重的幕布，遮蔽了一切光亮。宋冬平坐在喬瑾的公寓客廳，氣氛僵硬得讓人喘不過氣。喬瑾和林妙各自坐在沙發的兩端，眼神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卻隱隱透露出一種敵意。
空氣裏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香味，是喬瑾身上的木質香水，還是林妙的清淡體香，宋冬平已經分不清。他隻知道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而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失控的戲劇。
耳機中那熟悉的低語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斷斷續續的電流雜音，而是清晰的、充滿惡意的聲音：“你躲不掉的，宋冬平。”
聲音帶著一種撕裂般的質感，仿佛直接從他的耳蝸中刺入大腦。他猛地站起身，眼神驚恐地環視四周，卻什麼都沒發現。
“她來了。”林妙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緊張，但她臉上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她慢慢站起身，手指滑過沙發的扶手，眼神直直地盯著宋冬平，“你準備好麵對她了嗎？”
“別激怒她！”喬瑾冷冷地打斷林妙，快速走到宋冬平身邊。她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而急促，黑色絲襪包裹的腿線因為緊張的動作微微繃緊。
喬瑾伸出手想抓住宋冬平的胳膊，卻被林妙擋住了。兩人目光交彙間，空氣中似乎閃過一絲火花。
“別碰他。”林妙的聲音低沉而帶著警告，“她現在隻盯著他，別讓她把注意力轉移到我們身上。”
喬瑾冷冷地看著林妙，聲音毫無溫度：“她盯上我們已經是遲早的事。”
就在這時，客廳的燈光突然開始閃爍，窗簾被無形的風掀開，整個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窗外的城市霓虹變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深淵。
空氣中，白心怡的身影緩緩浮現。她依舊穿著那件白色運動服，低馬尾下垂，臉上是熟悉的裂痕和冰冷的笑容。她的聲音低沉，帶著無法言說的怨恨：“宋冬平，你還記得我嗎？”
白心怡緩緩向前，腳步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宋冬平的心髒上。他無法動彈，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靠近。
林妙輕笑了一聲，站到宋冬平身側，仿佛是在故意挑釁白心怡：“看來，她真的舍不得放過你呢。”
“閉嘴！”喬瑾低聲嗬斥，眼中閃過一絲焦慮。她伸手去拉宋冬平的手臂，試圖將他拖離沙發，“別待在原地，快點走！”
然而，白心怡的手指微微一抬，喬瑾的動作瞬間被凍結了。她的身體僵硬地停在半空中，隻有眼睛還能動彈。她的目光中透出恐懼，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她喜歡你。”林妙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她的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惜，你從來不珍惜。”
白心怡緩緩抬起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是啊，我喜歡他，喜歡到想和他一起……死。”
林妙緩緩向白心怡靠近，毫無懼色。她的目光深邃而篤定，嘴角的笑意帶著一絲挑釁：“你不過是個殘影，憑什麼決定誰死誰活？”
白心怡的目光轉向林妙，裂開的嘴角微微揚起：“你以為自己能躲多久？從一開始，你就和我一樣。”
宋冬平愣住了，他看向林妙，聲音顫抖：“你到底是誰？”
林妙沒有回答，隻是伸出一隻手，指向白心怡的方向。空氣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嘯，白心怡的身影頓時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我們之間的事，和他無關。”林妙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異樣的冷漠，“你想複仇，可以衝我來。”
“你以為我會放過他？”白心怡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他的背叛讓我失去了一切，而你，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工具。”
就在白心怡和林妙僵持時，喬瑾終於掙脫了白心怡的束縛。她從沙發旁迅速站起，手中握著一枚細長的金屬器具，直指白心怡的方向。
“這東西能讓你停下嗎？”喬瑾的聲音冷冽而堅定，她的手微微顫抖，但目光卻毫不退縮。
白心怡的目光轉向喬瑾，裂開的嘴角微微揚起：“你以為用這種東西，就能控製我？”
喬瑾沒有回答，隻是狠狠按下手中的按鈕。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白心怡的身影扭曲成一團，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然而，當光芒消失時，她的身影卻依然站在原地，裂痕更加深刻，笑容卻愈發詭異。
“你們誰也逃不了。”白心怡的聲音帶著陰冷的笑意，“無論你們走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們。”
白心怡的身影突然化作無數碎片，融入了空氣之中。房間恢複了平靜，但空氣中的寒意依然未散。
宋冬平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耳邊依然回蕩著她的低語。喬瑾撿起掉落的金屬器具，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疲憊，而林妙則靠在窗邊，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她不會走遠的。”林妙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她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彌補她的遺憾。”
喬瑾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宋冬平的肩膀：“做好準備吧，這隻是開始。”
窗外，城市的霓虹燈漸漸暗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盡的黑暗。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上麵跳出一條短訊：“我還在等你。”
宋冬平怔怔地盯著屏幕，手指微微顫抖。他知道，無論他怎麼掙紮，這場噩夢，都不會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