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女兒知道了。”
“如此甚好!”
“末公公到!”
魏清泰和妻子互視一眼,“不知又是什麼事情。”
一家三口趕到客廳時,隻聽末公公說道,“皇上讓奴才宣魏大人前往宮中一敘!魏大人,可著閑隨奴才走一趟?”
魏清泰說道,“待微臣換上朝服,煩請公公稍等片刻。”
“好勒!”
“你阿瑪要跟你講的話,昨天晚上就交待額娘了。”魏夫人說道。
她不是不清楚夫君的心思,他不說,那她都是了解的。他們倆就這兩個孩子,一個為國效命,去了邊關。還有一個,又要進宮為妾,想想都黯然傷心,默然落淚。
又一次看見額娘用手帕擦拭眼角,不用說,額娘又在傷心了。
蓮黛反過來安慰額娘道,“額娘,您放心,女兒在後宮中一定會想辦法保全自己,保全魏家,請您不要傷心。”
說著,蓮黛的眼眶也濕了,此去就好比走鋼絲,宮中兩虎相爭,自己再插上一腳,恐怕就要亂成一鍋粥了。原本以為,自己的姿色在後宮中應不算什麼,畢竟那裏是一塊集天下美色於一宮的土地,自己雖然長的頗有幾分姿色,也不應該能撥動乾隆帝的心。
隻是從今日儲秀宮乾隆帝與聖母皇太後的問題和語氣中,她便得知,她此番進宮,要想躲避風鼇,恐怕是難之又難。
魏夫人點著頭說道,“額娘知道,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皇後的父親官拜正一品太師,嫻妃的父親官拜正一品領士衛大臣,從朝鬥到宮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進宮去,可要千萬避忌著她們,不要惹她們。你阿瑪不過是個正二品內務府總管。比不得她們家世顯赫。”
蓮黛摟著額娘,並不哭泣,“路總是人走出來的,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時候,還會柳暗花明又一村呢!額娘不必過於擔心孩兒,孩兒懂的。”
阿瑪和額娘的擔心她不是不清楚,左不過是宮裏的爭鬥多,一不小心會傷了自個兒,可是她一定會有辦法保全自己。
魏夫人撥了撥蓮黛的秀發,“好孩子,額娘總是擔心會失去你們兄妹倆,你們倆是額娘的心肝寶貝啊!”
自從得了這對雙生孩子,魏夫人每日都是高興的,每每和別的夫人談起孩子,她都是滿臉的幸福笑容。人人都說她,生了孩子反倒年輕了許多,而且這麼多年,孩子已經快十八歲了,她還是舍不得這對孩子。
去年,蓮樹親自到皇帝跟前請求到邊關去打仗,她和魏清泰兩個,愣是沒勸住。從此魏夫人是日思夜掛,夜不能寐。如今又一孩子進入皇宮,她這個做娘的心啊,就好似被重物給擊了一般,痛的不得了。
“額娘!”蓮黛撲到額娘懷裏,傷心不已。“孩兒讓你煩惱了,是孩兒不孝。”
從額娘那退將出來,蓮黛回到閨房,招了左棠和右碧到身邊。
“再過兩天,就是進宮的日子了。”蓮黛緩緩說道。
左棠捧著花瓣,“小姐,這是您最愛的梅花,奴婢摘了許多。”
蓮黛靜靜的說道,“以後這種花不能摘了。”
左棠不知所措,“為什麼小姐?以前不是都摘來製香囊嗎?”左棠很不明白小姐,到底是怎麼了,十幾年來,她們一直做這種事情,為什麼現在卻不能摘了。
“那顆梅樹是老爺種的,平常我們胡鬧也就罷了,等我進了宮,你們留在府裏,萬萬是不能再摘,老爺以前不是不說我們,而是我安囑了下人們,不讓她們告訴老爺。明白了嗎?”
“原來是這樣,小姐往日裏為了我們還在老爺麵前撒著謊,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亂摘花了。”左棠和右碧歎了口氣,這小姐要入皇宮,她們倆以後照顧誰去呀!
前路茫茫,淒草稀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