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憶往昔附二 四麵魔影湮空燼(3 / 3)

兩女子奪門而出,二人相互扶持,淚痕滿麵,見著二人的身影不由有些癡了。

女子多是癡情物,一輩子擇一男人,守一輩子。

兩人行至血色光幕前,靜佇於水麵上,其父有些凝重道:“我撕開這陣間一腳,你從此而去,若過的山就屬林子了,從此天高任魚躍,謹記切勿回頭,沒有個十年八載的,就別回來。”

其發無風狂舞起來,一股絕強之氣油然而生,勢若破竹。

“爹。”

有些聲嘶力竭。

低頭看了看手中嬰兒,麵色有些淡然,從衣擺處撕下一塊長布,將孩子牢牢綁在自己胸口處,將手中的繩子緊了個十字。

中年男子突然拔出手中長刃,刃上氣息縱橫,一股龍吟之聲從刀上傳出,龍生九子,其上印一子,氣勢便如此凜冽,若見得真龍不知會有何感想,刀上嘯聲不斷,刀氣劃的四周空氣咧咧作響,甚為奇異。

大喝一聲,“開”,聲如洪鍾,響徹四周。其身頓時紅光暴起,刀芒暴漲百丈,背後紋身頓時間亮了起來,承載著紅光,將他全身之力無限放大,蔓延至周圍,形成個縮影。

一淡淡紅色麒麟虛影突顯其身後,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麕身,其屬火性,仰天長嘯,眉目間有讓人不可逼視傲氣,麒麟屬祥瑞,天下皆聞,它灑著光輝,不知是孤寂了多久。

傳聞這麒麟乃天上神物,悄然離於地間,常伴神靈出現,是神明座騎,屬五行天仙,這麟族之人定然也若麒麟般性子,屬和祥,溫和之物,若凶猛起來,則這天勢都擋不得,世間多留麒麟傳聞,每次出現皆顯出那天地,每次出現仿佛接收了神明之諭,夾帶勝利而來。

麒麟一直嘶吼著,天地之間顯多方祥瑞,誕下神獸幾尾,幾頭都乃神異之物,若為其後人,定然示不得弱,刀芒向血罩劃去,血罩於刀光間短兵相接,二者間哧哧作響,進約一分,血罩韌勁便多了一分,其勢互不相讓。

“式九,撼天。”其父大吼聲,胸中浩氣長存,渾身青筋暴起,可以見得絲絲鮮血溢出身上血管,膚上染血點點,很是淒厲,這怕是使盡了全力,胸中將真氣盡數迫於身上,才有這般之感,常人若是這般做定然已經廢了,此刀招共九式,式九完全憑借這身上勁力。屬力之極致,也稱了其火屬麒麟性子,這至高者若是修的返璞歸真境,那自然就是不凡,越是神異之人,其力越是不顯。

“爹!”

其子不由悲戚怒吼沒,手上掌力畢現,便是要上前去相助於他。見其身後麒麟突而仰天長嘯,其眼裏青芒更甚,勢必要破了這絕陣。

血陣於此處示弱。也不知是否那七曜大陣起了效果,血色暫時無法繼力,刀氣終於劃破這大陣,撕開長長一口子,刀鋒突然刀鋒一側,巨口突而增大,見其怒目圓睜,臉上青筋畢現,身染血跡。

中年男子怒目一叱,大吼道:“走!”

縫漸變漸小,男子力所不怠。

這走字驚醒了此刻有些愣著的其子,他這輩子見慣了父親教誨,何曾見過此景。其單手抱著娃娃,沒有一絲猶豫。

“快走!”

背後隻見其父身形一踉蹌,刀勢減弱,刀芒散去,透過這血陣二人實實對了一眼,不知兩人是多久沒這般交心過了,少時其父背著他滿山遍野的跑,兩人摘過果子吃,打過魚兒,那是他爹很是年輕,自然多了這小娃娃心性。

不由胸中一痛。

這便是二人最後一眼。隻見得那身影依舊如同孩童時他見到的那般高大,年老了,也就佝僂了些,自然也就不如以前那般直了,他就似個老人一般佇立在那邊,盯著他於他手中孩子。

就如以前對其教誨一般,再怎樣,都得站的穩了,腳不穩,又何以立於天地之間。

老人對其擺了擺手,就如同幼時教其蹣跚學步時那麼一步一下,依稀記得其言“彥兒,跑這邊來”依舊是這手勢,不過這次並非是追尋,二十作別。

閉眼,眼睛都能笑出淚花來。

他驟然轉身,腳踏水麵,向前方疾馳而去,片刻之後,其頓覺背後一涼,不由轉身看去,血陣依舊滔天而起,罩著整個山穀,密不透風,見得一隻遮天巨手伸於半空之上,此人既然可祭得如此大陣,定然不似毫無準備,整個天幕上隻留那隻手掌,遮蓋住了那輪月光,那片晴空。

這山穀內陰風四起,黑色手掌散發滔天死氣,此氣又與那惡鬼間發散的死氣不同,多的是那沉寂,空曠,寂寥,恍若死絕了人的九幽。

手掌伸下有如山穀那般巨大,幽冥之手從天而來,摧枯拉朽的破了這世間萬萬物。

遮天蔽日,巨手停頓了會,便壓了下來,帶著那懾人之勢,撲向七曜大陣,陣間自然由不得這般容易就給其破了去,穀間星芒點點,於這夜間顯得別樣嘹亮,又是一番僵持,仿佛可見那鎮上一百餘人微微顫抖的身子,星陣後力不接,示了弱,本是取勝之勢,現今如此不堪一擊,七曜大陣於巨手下,掙紮片刻,便被這遮天巨手給淹沒。

穀間整天巨響,星陣下似有一物蘇醒,一股巨響,響徹這整個山穀。

“不!”

男子眼眶怒睜,他用盡了全力去呼喊,這時間毫無辦法才是最最可恨之處。他不敢再去多看一眼,這是如此一番末日之景。

巨手破除那七曜大陣向下壓去,甚至可見得穀間悲鳴之聲,那物蘇醒,這穀間定然不會留下一磚一瓦,穀內滿臉恐慌顫抖的族人,妻子,爹,娘親,皆在於此。

他和懷裏的孩子是族間最後的希望,他不敢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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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間巨顫,頗為不平。

大地動之力遍及四方,及大陸之中出,甚至連整片大陸之人皆能感受其間之力,若知其危險不可怕,但往往不知,又能感受其間莫名之力,那才是最令人恐懼之感。此感雖不及身,但如若身臨其境般。

人人陸續爬起,離開屋子,伸頭望向那莫名之處由來,心裏有著說不出之感。

此感竟能涉及這番多的人,和片大陸,何止億萬之數,人多如米粒。

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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