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龍從府衙出來,竟然碰到了知縣劉瑞。

劉瑞好像特地等在這裏。

“劉大人。”李向龍主動躬身。

劉瑞冷著臉,“李向龍?四方書院院判李厚德的兒子?”

“正是在下。”李向龍說。

劉瑞冷“哼”一聲,“今日之事,你是故意的吧?”

李向龍不解,“劉大人何出此言?”

“你們李家的事情,我略有耳聞,高李氏深受你父親寵愛,怎麼會做出此等糊塗事?那文書的事情,明顯是你鑽了空子。”

李向龍說,“劉大人,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文書我是離開李家的時候準備好的,想的是晚一點給父親送過去,誰知道,高李氏和她兒子這麼迫不及待就要報官抓我,他們這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們也許相信你的話,但我不信,你父親馬上就要升正教習,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容忍高李氏胡鬧?”

“劉大人此言差矣,按劉大人所說,我父親應該阻止我才是,可他沒有,這又作何解釋?”

劉瑞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思路清晰,反駁得有理有據,但劉瑞總覺得,自己忽略了哪裏?

到底是哪裏呢?

“劉大人若沒事,在下就告辭了。”李向龍竟然轉身離開,好一副灑脫的樣子。

隻是沒走幾步,就碰到了沈府的小廝。

“嗯?那小子和沈家人認識?”劉瑞心裏疑惑,“還特地用馬車來接他?”

沈家在江陵城的地位,那可是無獨有偶的,能讓沈家安排馬車來接的人,整個江陵城屈指可數。

那小廝對李向龍更是恭敬,好像李向龍是什麼貴客一樣。

就這樣,李向龍坐著沈家的馬車離開。

劉瑞突然一拍腦門,“我知道了,這小子在跟我玩文字遊戲,他當時跟李家鬧掰的時候,肯定已經提出了文書的事情,所以李厚德才會放心地讓高李氏來報官。”

“誰知道,這小子故意拿著文書,坑了高李氏母子,也擺了他老子李厚德一道。”

“李厚德啊李厚德,你這大兒子可了不得啊,也不知道你將他趕出李家是福是禍?”

劉瑞想通了李向龍的手段,不由得歎息。

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哪裏是外界傳言的廢物?

隻怕人家是故意藏鋒!

……

李向龍被沈家小廝接上後,不知道去向何處?

“小哥,能問一下我們這是去哪嗎?”

這條路既不是去沈家的,也不是去西三裏巷的,這就讓李向龍有些納悶了。

也不知道那娘娘腔想幹嘛?

小廝說,“公子讓我帶你去東街。”

“東街?去東街幹嘛?”沈家不是在北街嗎?

小廝不再理會李向龍,隻是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李向龍受到慣性的影響,差點在馬車裏摔個狗吃屎。

故意的!這小廝肯定是故意的,而且還是那娘娘腔授權的。

不然,他不敢這樣。

一路顛簸搖晃,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李向龍被搖得七葷八素的。

這古代的馬車也太顛了,等他自己有能力買馬車了,一定要給車輪包上皮革,這叫減震。

“公子,李向龍來了。”小廝引著李向龍進入園中,回稟道。

李向龍粗略打量了一下,這是一處獨棟小院,麵積不大,但勝在典雅清淨。

娘娘腔和一女子在園中坐著喝茶,但那女子不是沈意如,而是一名看起來比沈意如年長一些、閱曆也更豐富一些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