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站在山下,回頭望了望白雪覆蓋的山脈,終於下山了,她吐了口氣,摸了摸胸口的龍珠,看了看身邊的小黃馬,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早上在天山派大殿的一幕出現在她腦子裏。
在大殿裏,玄雨見她也不知道姑姑在哪,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白無心很輕的歎了口氣,朝她淡淡一笑:“琉璃姑娘,你莫見怪,玄雨自小跟隨小綰一起長大,感情一直很深,所以——”
“沒事。”她走到玄雨麵前,摸了摸他的頭發,柔柔的說,“你放心吧,白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凶化吉的。”這個傻小子以為白小綰落水,雖然知道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還癡癡的在湖邊等,這種感情,很真摯,也很純粹,她心裏軟軟的,所以說話聲音也跟著柔和起來。
可是她自認為像姐姐對待弟弟一樣憐惜的動作,在玄雨那裏卻起了變化,他呆呆的看著她,臉上紅的像個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害羞?暈,不過他的樣子還真讓她母性泛濫呢。
不過接下來的話就沒這麼“柔情蜜意”了。白無心一直看著她,忽然問:“琉璃姑娘,在下有幾個問題還不甚明白。”
“呃,什麼?”琉璃盡量讓自己不要太慌張。
“姑娘說自己既是跟隨獨孤教主來天山的女子,可那日姑娘滾落寒水池,是大家親眼所見,莫非姑娘的內力可以化解天池的寒氣?”白無心緩緩問來,眼中卻有一絲精芒閃過,“另外,姑娘臉上的易容術,是何時消去的?”
糟了,要怎麼說?
琉璃定了定神,終於下了個決定,她用很清晰的聲音說:“白掌門,我是掉進了那個水池,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沒死,然後我遇到了暹羅暴龍爺爺——”
“暹羅暴龍?!”白無心似乎很震驚,“你是說天池水底的神龍獸?”
琉璃也不知道對外是怎麼稱呼太爺爺的,想起來應該沒錯,她點了點頭繼續說:“然後,爺爺以為我是白姐姐,就把貴派的神珠給了我......”她把珊瑚上的小果子也說了出來,但什麼馭人術卻沒細說,說完,她閉上眼睛,不去看白無心什麼反應。是別人的就不是自己的,雖然有點小貪財,可關係到人家生死的不義之財她是不會拿的,何況,那是白姐姐的東西,不能還給白姐姐,還給天山派也一樣吧?隻是辜負了太爺爺的一番好意,不過她也將功補過了,沒把太爺爺知道她不是白小綰還給她神珠的事說出來,免得被人說它“玩忽職守”。
白無心仿佛定住了,琉璃後麵的話使他無心追究她為什麼沒死,而是怔在那裏,過了片刻,他才說:“這麼說,本派的聖珠在姑娘手中?”
“呶,我把它還給你們。”琉璃撅著嘴,從衣服裏小心的尋著龍珠,舍不得啊,還真有點舍不得,可是她的手剛到衣口,就被某人拉住了,白無心的手按在她的手臂上,似乎是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然後他臉上恢複淡淡的笑容,緩緩的說:“姑娘,雖說龍珠是本派之聖物,但除了本派天定的聖女之外,是誰也沒有資格見到它真身的。姑娘既然能得到天池神獸之信任,把它交付於你,就是天意使然,所以,本門有一事相求。”
“白掌門請說。”琉璃疑惑的望著他。
“勞煩姑娘下山尋到小綰,把龍珠交還於她。這個請求或許比較唐突,但姑娘能入寒水池而不化,又機緣巧合遇到神獸真身,此事除了姑娘便無人能辦到了。”白無心微微欠身,表情很認真,“白無心代天山派各門弟子,謝過姑娘!”
呃,天山派的大掌門竟朝她欠身?她一下子囧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白掌門,我——好吧。”猶豫了半天,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自己其實根本不懂武功,落入寒水池不死,是因為她早就死了,現在的不過是張皮囊而已,這些,有誰會相信?
可是找白姐姐又哪是這麼容易的?別說恐怖園她不想再回,就算白姐姐已經不在那裏,憑她一個江湖小白,又到哪裏去找她?
她正糾結,白無心已經命玄舍拿來了一些路上必備的東西,當然,最重要的是盤纏。
“琉璃姑娘,這裏是黃金五萬兩,姑娘路上帶著,也好以備不患,這也是天山派對姑娘的一點心意。還有一些小點和水,是姑娘路上用的,另外,我已叫馬房準備了一匹小馬,備姑娘使用。”
咳咳咳,原來天山是塊肥水之地,一出手就五萬兩,還有“交通工具”?就相當於她一下子中了六合彩,和一輛BMW?她不知道這區區五萬兩和她衣服裏的龍珠相比,根本不算什麼,所以更加糾結,唉,給她那麼多錢,看來此去一定非艱即險。
“玄雨,送送琉璃姑娘。”白無心微微一笑,又轉身對她說,“姑娘,以後若有事,別忘了這裏還有個天山派。”
呃,意思是,她已經找了個大靠山?估計是客套的話吧。不過她還是點點頭,向他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