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烈翻身上馬,輕輕拍了拍馬頭,居然露出難得的溫柔眼神:“黑風,走吧。”
馬似乎很通人性,聽得懂主人的話,低沉的嘶叫之後,撒開蹄子飛馳而去,一瞬間,過路的人隻覺得一陣黑色的風,不知什麼東西就消失在街頭。
片刻後,獨孤烈下馬,眼神冷冽,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似乎是在迎他,一見到他,便單膝跪下:“主上。”
獨孤烈微一點頭,他便牽著那匹名叫“黑風”的馬退下了。
四周暗黑陰森,仿佛峻嶺,獨孤烈直直的朝一個洞穴走去,洞穴裏卻有別外麵,燈火通明。洞口的一塊石碑上,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迷蹤總壇。字跡深深鑲嵌在千年古石中,仿佛是人生生用手點下去的。
洞穴兩邊垂手站立著一排黑衣人,和牽馬人一樣,也是從頭裹到腳,隻剩下一雙雙銳利的眸子,見到獨孤烈,竟都齊刷刷的跪下:“恭迎主上——”
當中並排有三張石椅,獨孤烈一甩長袍,在最中間的那張石椅上坐下。
“你回來啦——”片刻,一個軟軟的慵懶的聲音用後麵穿了出來,人未到已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不要說廢話。”獨孤烈眼神不變,卻冷冷的說。
“還以為你會和那位美女多聊會呢。”一個身穿白底錦緞長袍的男子慢慢走了出來,他走的很慢,似乎不願在上麵浪費力氣,可一眨眼,便已坐在另外一張石椅上,伸著腿,眯著眼,帶著戲謔的笑。
“說正事。”獨孤烈直視他,冷冷的三個字。
“風花雪月對本少來說,就是天大的正事。”白袍男子依然帶著笑,撥弄著自己額前的發絲,玩味的看著獨孤烈。
“花若折枝——”獨孤烈臉色一沉,銳利的目光像劍一般射過去。
這個白袍男子居然就是京城裏麵的闊少,花若折枝。此時,他懶懶的與獨孤烈對視,搖搖頭,他實在不明白他的主上大人為什麼總喜歡用眼神殺死他,不知道他對他免疫嗎?
“秦丫頭沒來嗎?”花若折枝問。
獨孤烈眼神掃過他,似乎對他那句“秦丫頭”很不滿,不過,他隻是冷冷說了句:“還在茶樓。”
“唉,有個美人在身側,換做是我,我也不願待在這兒。”花若折枝看了看四周,似乎很無奈的樣子。
“滾。”冷冷的一個字。
花若折枝卻笑了:“你為什麼總是不喜歡看見我,昨天在茶樓也是,要不是你哄我走,我早帶著那位美人姑娘去逛街了。”
“你有那麼多還不夠嗎?”獨孤烈的聲音更冷。
“沒啊,屋裏的總不如外麵的好,何況你那位小丫頭似乎很稀奇,也很有趣。”花若折枝嘴邊含笑,漂亮的丹鳳眼半眯著,好像想到了什麼。
獨孤烈已經懶得再和他扯,冷冷的說:“幾天後,天山派,你也去。”
“白無心終於找你了?”花若折枝收斂笑容,纖長的十指輕輕敲打下顎,若有所思。
“該來的總會要來的。”獨孤烈眼神落在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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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的生意實在不錯,除了秦姐,琉璃見的最多的是小二草根和大廚師紫竹。她實在想不通一個沾滿油膩的做菜的,怎麼會有這麼個文雅的名字。
閑暇的午後,她經常晃到廚房,看看這位大廚師是怎麼燒菜的,這樣的生活比恐怖園和皇宮都有趣多了,雖然是“人質”,可周圍空氣新鮮,她的第六感感覺不到不懷好意的氣息,因此心情很不錯。
“丫頭,你又來了?”大廚師紫竹正在做菜,瞄了瞄晃進來的琉璃。
“咳咳咳,丫頭丫頭的,紫竹同誌,我是掌櫃的,也就是你的頭。”琉璃東瞄瞄,西摸摸。
紫竹雖然不知道“同誌”是個什麼東西,但搖搖頭,也不去追究,對他來說,天下的美食才是值得耗費精力的事,其他的,都是浪費時間。
“咦?這個好香!”琉璃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終於找到香味的來源,是幾塊如千層糕一樣的麵餅。
“這個,叫瓤子餅。”紫竹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沒吃過嗎?
“瓤子餅,不就是麵餅嘛。”琉璃小聲嘀咕,拿起來咬了一口,立刻眼睛發光,嗯嗯,真不錯,外黃裏暄,酥軟油潤,香而不膩,她滿口含糊的問:“這個,吃的人多嗎?”
紫竹看她嘴角上沾滿芝麻,不覺一笑:“路邊攤隨時都有,不稀奇了。”心裏卻搖頭,唉,看這丫頭的吃相,的確是沒吃過,哪有半份姑娘家家的樣子啊。
好吃是好吃,可是總覺得太單調了,除了香,沒其他味道,琉璃喜歡吃辣的,想到以前的重慶火鍋,她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就算皇宮的菜,也是精致有餘,口味欠佳。她眼珠子一轉,從廚房的大鍋子裏拿出兩塊牛肉,沾著醬汁,放在麵餅當中,再放些醃白菜和辣椒,嚐了一口,吼吼——又香又辣,味道好極了!
古代的漢堡包加披薩!她正吃的津津有味,一眼瞄見紫竹用很感興趣的眼光看著她手裏的餅,好心的撕了一塊給他:“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