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放心,琉璃這丫頭已中了我的毒,正睡的香呢。”史嬤嬤的聲音帶著得意。
呸,本小姐現在清醒得很!琉璃偷笑。可是,老狐狸嘴裏的主上是誰?她還有主子?!
“聽說,朱砂死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慢慢傳過來。
呃,這個聲音聽上去低沉,磁性,帶著說不出的冷冽,好像在哪裏聽見過。這個人,難道就是老狐狸的主子?
“朱砂這死丫頭嘴賤,雖然她什麼也不知道,可保不準哪天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還是結果了保險。”史嬤嬤訕訕笑著。
呃,典型的殺人滅口!琉璃隻聽見那個男子似乎冷哼了一聲,“死多少女人我不管,可是胡老頭子很吃她那一套,現在是計劃的最後環節,你還想給我多事?”
聲音很低,很冷淡,似乎隨意一問,史嬤嬤卻像突然變成了口吃,“主上......主上息怒......奴才自有......自有辦法。”
奸險狡詐的史嬤嬤突然變成了奴才,還怕得不得了,琉璃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個男人是誰?聽他嘴裏說出來,死個人比死隻豬還輕描淡寫,和老狐狸是一路貨色,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個叫琉璃的,你準備怎麼辦?”片刻,那個男子問。
呃,在說她?琉璃屏住呼吸,把耳朵更靠近了些。
“主上放心。”史嬤嬤似乎輕輕籲了口氣,“我已試過,她不過是個蠢丫頭,絲毫不會武功,中了毒更怕的要命,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現在我們留著她,那個人是個多情種子,遲早有一天,會聽命於主上您的。”
呸!誰怕的要命誰是小狗!可是,真混亂!琉璃一頭霧水,誰是多情種子?誰要誰聽誰的?!
“那就辛苦你了。”男子淡淡的說,卻聽不出半點覺得她辛苦的樣子,好像連誇獎別人,聲音也冷冷的。
史嬤嬤卻像得了多大的恩惠,受寵若驚,誠惶誠恐,“主上,這是奴才應該做的。”
耶,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居然把老狐狸給收了!琉璃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想偷偷看一眼。
隨著“哐啷”一聲,琉璃的血液都凍結了,她發現自己犯了個不可原諒的錯誤,她真的很想把惹禍的左腳斬下來,可是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
放在後門口的盆栽被她踢的滾在了一邊,聲音不輕不響,大概剛剛好可以被裏麵的人聽到。
“誰?!”史嬤嬤陰冷的聲音從裏麵穿了出來。
完了完了!正在琉璃雙腿一軟,準備跟盆栽一起去陪葬的時候,忽然有人摟住了她的腰。
“啊......”她剛要叫出來,一雙纖長的手輕輕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然後,她來不及反應,已經被這個人半挾著飄出了院子。
飄,的確像在飄,琉璃隻覺得整個身子沒有一絲力氣,輕輕的上浮,身後傳來史嬤嬤的聲音,接著幾絲銀光漫天落下,像個銀色的碗,要把她罩住。可是,身邊的人袖子輕輕一揮,這些漫天的銀絲,卻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呃,這些銀光,是什麼東西?可是她來不及細想,身體還在向上飄,眼前的事物一晃而過,牆頭?!她眨了眨眼,沒錯,是牆頭,小龍上次就是帶她到這裏,結果還是狠狠的摔了下來。
沒想到這次輕輕一晃,便掠過去了,啊?!她出去了?!......
“銀絲針居然也沒有用。”史嬤嬤站在牆下,皺了皺眉,就要掠起,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慢!”
一個身穿黑色錦緞長袍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他神情冷冽,一雙眸子更像躲在暗處的獸類,“不用追了,憑你,還追不上。”
史嬤嬤似乎心有不甘,“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來頭,居然連我的暗器也擋了回來。”但一看男子的眼神,立刻低下頭,恭恭敬敬的說,“是,主上。”
黑袍男子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揚起,似乎陷入沉思:“上乘的輕功,居然是個練家子,難道真是他......”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裏,夜色漸漸籠罩開來,他的身影就像黑暗中的一座山峰。史嬤嬤和伊人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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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琉璃才輕輕飄飄的落地了。
咦,這是什麼地方?四周黑咕隆咚的,門外是幾棵蒼勁的鬆樹。
“沒事吧?”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聲音輕柔,帶著一絲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