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伺候大貴人(2 / 3)

“伊人。”琉璃癡癡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長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伊人笑了,“姑娘不必擔心,雖然姑娘記不得公子了,但伊人可以保證,公子絕不會讓姑娘失望的。”

嗯?難道還是個極品?琉璃忽然想起那天在院子裏遇見的男子,深邃冷冽的眸子,轉身而去的背影,宮裏做官的也不是沒有樣子好的。可是,一想到胡總管滿身的肥肉,她就泄了氣,那些有吃有喝的貪官,有幾個不是肥頭大耳的?

唉,現在是刀俎上的肉,怎麼也逃不掉了,隻好求菩薩保佑,那個什麼公子的不會讓人惡心。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喧鬧。

抬眼望去,史嬤嬤正站在院子裏,畢恭畢敬的彎著身子,旁邊的小丫鬟更是頭快垂到了腰裏。暗處,隱隱約約站著個人,可惜太遠,琉璃一點也看不清楚。難道是個大官?看老狐狸那副樣子,就像恨不得撲過去聞他的腳。

伊人也向外望了望,忽然小聲的說,“姑娘,長公子已經到了,我該出去了。姑娘好生候著。”

長公子?那個站在暗處的人,就是長公子?

琉璃還想看看,可伊人已經輕輕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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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心焦的,琉璃坐在凳子上,像麻將三缺一,等的心裏七上八下。

不行,還是去看看。琉璃蹦到門口,“吱啦”一聲拉開了門。

“砰”她被彈了回來,好像外麵正有人推門進來,算了算了,現在就算是一堆肥肉,也得讓他進來了。

琉璃苦著臉,退到門後,片刻,終於看到了進來的那個人。

霎那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靜的聽不出呼吸的聲音。琉璃站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

這......這個人......是書裏出來的?!

沒有肥肉,一絲肥肉也沒有。麵前的男子一身淡黃色絲質錦緞長袍,清瘦,纖長,手裏拿著把扇子,輕輕搖動,長長的黑發全部束起,尖尖的下巴,吹彈可破的皮膚,一雙眼睛像秋天的湖水,帶著一抹憂鬱。他雖然隻是站在那裏,卻渾身透著清傲華貴之氣。

琉璃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的望著他。都說漂亮的女人是畫裏走出來,看這個男人的樣子,卻更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不帶一絲煙火氣。

耶,和白姐姐還真匹配!琉璃忽然冒出個念頭。不過她忘了,她現在就是白姐姐原來的樣子。

“小綰。”黃袍男子看了她一會,輕輕念出了個名字,眸中柔情似水。

一霎那,琉璃像被打了一記悶棍,她根本不是什麼小綰,這個男人當然不是朝她放電。

“他們說,你病了,你記得我嗎?”男子走過來,憐惜的注視她。

“我我我......”琉璃恨不得錘他兩拳,難道他看不出麵前的人不是小綰嗎?長的是一樣,可是其他完全不一樣啊,她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我是長堰,你還記得嗎?”男子依然期待的看著她,深黑色的瞳仁中全是她的影子。

琉璃定定的站在那裏,他期待的樣子讓她有點不忍心告訴他實話,可是她真的不是白姐姐,不是什麼白小綰啊。

“我......我是琉璃。”琉璃猶豫了半天,小聲的嘀咕。

男子怔了怔,輕輕歎了口氣,似乎自言自語:“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連你自己也不記得了。一切你都不記得了。”

“一切你都不記得了——”語聲黯然,仿佛天地間什麼都失去了意義。

琉璃忽然有點懊惱,她怎麼了?怎麼自己難過起來?這是白姐姐和他的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唉,他心痛的樣子真的讓她很舍不得哎,很想緊緊抱住他,跟他說,她就是小綰,以前的事,她全都記得,她不會忘。

可是,以前什麼事?他們所有的事,她都不知道,她又怎麼記得?

現在她想騙人都沒辦法騙。

“長......公子。”她舌頭打結,“我,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

“叫我長堰。”這個叫“長堰”的男子淡淡一笑,笑容中卻有說不出的憂鬱,“世間萬物都有定數,也許,這就是注定。”

“我才不信這個呢。”什麼命運啊定數,琉璃一下子鬱悶,古代人怎麼就相信這些?她就是要改變命運,就是不相信她天生就是這個命。她回到古代,不就是改變命運來的嘛?

長堰卻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雖然笑容淡淡的,卻像早春的陽光,融化積雪,使萬物蘇醒。

“你,好像不一樣了。”他走到她身邊,仔細的看她。

耶?他看出來了?琉璃任他看著,心裏希望他說,你......你不是小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不想他說出來。

她一顆心就這麼糾結著,最後隻聽長堰說,“你變得......我也說不清,不過隻要你開心,無論你是誰,我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