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琉璃詫異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嬌笑,“喲,妹妹,你怎麼又跑這兒來了,是來找姐姐的嗎?”
聲音銷魂入骨,琉璃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匡唐,小狐狸駕到——
琉璃變出個笑臉,“原來是朱砂姐姐。”邊說邊順手把荷包滑入衣服裏。
“喲,你藏了什麼呀?藏這麼好,怕姐姐搶了去嗎?”朱砂輕輕瞄了瞄她的手,嫣然一笑。
狐狸精狐狸精,你的眼睛為什麼這麼尖,媽媽說,眼睛尖,才是狐狸。琉璃忽然想起蠟筆小新裏大象的歌,改了一下,唱起來還真順溜。
“那是我送給琉璃的胭脂,你也要嗎?”這時,白衣女子緩緩走過來。
“原來是白姐姐,我當是誰。”朱砂眼珠子一轉,仿佛剛剛才看見這個人,“你的東西我可要不起,還是算了吧。”
朱砂巧笑嫣然,眼中帶刺,白衣女子嘴角微揚,目光冷冷。一朵是帶刺的玫瑰,一朵是清幽的百合。
仙女與狐狸的對陣??還是快點溜吧,免得傷及無辜。
琉璃笑了笑,“兩位姐姐,我先回去了。”說完腳下抹油,轉身就走。
剛走幾步,一雙芊芊玉手就伸了過來,風裏帶著濃鬱的香味,“妹妹怎麼這麼性急,姐姐還想跟你拉拉家常呢。”
琉璃一臉苦笑,轉頭就看見小狐狸的臉,真是陰魂不散。咳咳咳,自己才是個魂,是個鬼,怎麼連個民間女子也抵不過,真是沒出息。
“走,我們去紅珊閣。免得在這裏打擾了白姐姐修行。”她輕輕一笑,拉著琉璃就往前走,還故意把“修行”兩個字拖的很長。
白衣女子望著她們越走越遠,眼神轉到樹後,冷冷的說:“還不出來麼?”
樹後立刻走出了一個巧笑嫣然,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低眉順眼的,眼珠子卻一轉說:“哎喲,姑娘的眼還真尖,我是來告訴你,嬤嬤她老人家說就來看你。”說完,轉身進了屋。
白衣女子美目一凜,烏發在風中飄動,眼神中,說不出是悲哀,還是恐懼。
......
琉璃被小狐狸的香氣熏的喘不過氣來,回頭一看,白衣女子還是站在門口,一雙眼睛幽幽的望著她,似乎千言萬語來不及說。
“別看了,她呀,是不會睬你的。”朱砂媚笑。
“不是啊,那位姐姐跟我說了許多話呢。“琉璃想起白衣女子黛眉輕顰的樣子,嘖嘖嘖,真是漂亮,自己要是長成她那樣就好了。
“哼。”朱砂似乎鼻子裏出了口氣,“小賤人,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呃,她在說誰?做婊子,立牌坊,這小狐狸說話還真夠直接。
“可是朱砂姐姐,剛才那位姐姐住的是什麼院子,怎麼和你們不太一樣?”剛才那個院子,好像是獨立的,遠遠的隔離這些廂院。
“她?她是大貴人的專寵,哪像我們,孤苦無依。”朱砂笑裏藏針,怎麼看也不像孤苦無依的樣子,“不過,她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去吧。”
“她哪有姐姐你漂亮,名字也沒你好聽,好像叫什麼.....”琉璃腦子一轉,剛才小狐狸一進門,還來不及問清楚仙女姐姐的名字。
“小綰,白小綰。”朱砂白了一眼,很不削的說。
小綰??琉璃一下想起她臨走之前,小影在她耳邊說的話:“......如若不濟,去找一個叫小綰的宮女,她便是我的姐姐......”
不會這麼巧吧,這個小綰,難道就是小影的姐姐?可她不是應該入宮了嗎,怎麼會在這裏?都是這隻小狐狸,害的她話也沒跟仙女姐姐說完,來龍去脈都沒弄清楚。
算了,還是先把東西交給啞巴阿婆再說吧。琉璃小心的摸了摸衣服裏的荷包,想著以後找個機會,再去看看那位仙女姐姐,順便問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小影的姐姐。
“今天真是掃興,出門就碰到那個掃把星,我也沒心情了,妹妹,我們改天再聊吧。”朱砂忽然意興闌珊,打了個哈欠,腰肢懶懶的扭動。
耶,什麼狀況?
不過也好,她才不要去她的狐狸窩呢。想到她跟那個肥官扭來扭去的那張床,她快要吐了。
話到嘴邊卻變成,“既然姐姐累了,我也不好勉強,那琉璃先回去了。”
唉,心裏一套,表麵一套的功夫,其實學起來還也不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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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裏,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琉璃肚子餓的發慌,在門口等了半天,終於看見夜色中,一個素色衣裳的老婆婆提著籃子慢慢走過來。
啞巴阿婆低著頭,看都沒看她一眼,放下籃子就準備走人。
“等一下,阿婆!那個......”琉璃急忙從衣服裏翻出那隻荷包遞給她。
啞巴阿婆的背影似乎愣了愣,僵在原地。咦,聽不見?難道還是個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