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師傅……”小仙茅一人哭哭啼啼地走在外麵的路上,無論他是誰,現在的她要自己收她回畫……
“咦?這不是王那個小徒弟麼?”路上,君遷子與青風藤詫異地看著那個一路啼哭地往回走的小和尚,先是錯愕不解,但隨即相視一笑便不再理會繼續向無痕王的王帳中走去。
“屬下君遷子、青風藤參見無痕王!”王帳之中,無痕王仍舊是冷麵不語背對兩人,如被冰凍的石柱子,隻是響起的招呼聲還告訴著幾人眼前人還活著:“都起來罷!”
“王,這麼晚,您找我二人有何要事?”君遷子首當其衝,不由好奇豪氣衝天地問道。
“君遷子,青風藤!”無痕王輕聲喊著二人的名字,片刻才猶如背負大山一般沉重地轉過頭:“呂宋已死,本王的大將,就這麼少了一個,他……再也聽不到本王的聲音了!”
“王!”見無痕王忽然舊事重提,這邊兩人的疑惑不禁滿上臉麵,悲楚亦是上了心頭,王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無痕王沉寂片刻又才道:“罷了,罷了!月明砂帶兵埋伏,那今夜的話也隻說與你二人聽,你二人……也記得轉告於他!”君遷子與青風藤聞言眉頭微微一鎖,有些不解地看向挺直站著的無痕王。
“明日,夏雲王與蘭墨王便是角逐天下之時。相信你們早已知道本王無心天下,因此,這仗本王會拚盡全力……助蘭墨王,隻是……若本王不幸離開,又或者遠走天涯,你三人與剩下的十幾萬南代大軍……何去何從?“
“王!”無痕王話音剛落,這君遷子與青風藤當下跪地,一臉鄭重:“屬下誓死效忠王!”
“你們起來。”無痕王又是一聲沉重歎息,眼含悲傷地看著這跪下的二人:“本王無心天下,因此無論誰勝誰負,本王……都留不得。那時,你們且帶著十幾萬南代大軍向新皇俯首稱臣罷,無須再留戀與本王。當然,你們若不願,便辭去將職,且去做你們心之所向。隻是,記得別傷了南代的百姓與這十幾萬大軍啊!”
“王!您為何說這些?新皇留您不得,那屬下便引咎辭去,與您共走天涯!”青風藤忽然朗聲義憤填膺說道,眼珠子都幾乎貼在了無痕王身上。
“不錯,屬下誓死相隨!”那君遷子聞言亦是不甘落後,一張臉被胸中之氣憋得發紅,一雙瞳孔亦是大的厲害。
“共走天涯?本王深知,你們四人都是效忠我南代的名將,而不是效忠本王的奴仆,自有千秋萬代忠將之名留與你們。”無痕王聞言忽而長歎一聲,微微苦笑:“而且,本王……要去的天涯,你們……誰也……去不了!”
“王!”這二人聞言又是一聲急切呼喊,而無痕王卻是奮力一擺手,緊緊閉上眼,喉嚨一滾,哽咽一聲:“你們……一定要記得本王的話!好了,都下去罷!”
“王!”
“本王累了,你們……下去!”無痕王又是一聲喝令,那二人互相對望一眼便暗自吞氣。
“屬下……告退!”說罷,這君遷子與青風藤便絕然而去。無痕王仍舊是負手而立,一雙緊緊閉著眼慢慢睜開,王帳之中分外安靜,安靜地都能聽到自己心跳:“最後……一戰……”
夢胤古道兩側的高山之上皆是草木茂盛,灌木叢生,枯樹落葉、凋花零草在深邃的黑夜之中隨著秋夜西風放肆地擺動著,飄搖著。
枯草灌木之中,月明砂領著一萬南代大軍悄無聲息地暗藏著,每個人身上皆是背著十幾支黑箭,而身邊是從整個山上搜集而來的大小不一,參差錯異的石塊。
眼看天漸亮,按照探子來報,夏國大軍差不多這個時候應該到此,可等了一夜也不見夏軍一個蹤影。而確實如此,這一萬多人的麵色愈是凝重。
看著遠方兩座大山相對而立,緊擁一起,夏雲王與山蒼子領著三十幾萬大軍卻潛意識地感到不安,可也說不出甚麼不安來。
“葉底珠!”夏雲王調轉馬頭,厲聲喊道葉底珠的名字。
“末將在此!”葉底珠拉過馬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據前方探路之人稱,楚北南大軍已經到了千鶴水原。你,且領一萬將士前往夢胤古道,一探前路是否有埋伏。”夏雲王一邊說著,一邊冷眼看向那兩山之間黑地像是通往致命地獄長約一裏的夢胤古道,心中亦是不斷揣測:“你們一定要當心!”
“末將領命!”那葉底珠肅聲回道,而後召集了一萬夏國兵馬迅速向夢胤古道趕去。
“報!”
“說!”月明砂一雙眼緊緊盯著遠處亮的耀眼的火光,一顆心跳得更加疾速,不禁咽下喉嚨中的口水。
“月將軍,剛獲消息,夏國葉底珠領著有將近一萬的先鋒軍前往夢胤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