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打量著逐月,想了想道:“這是……你怎麼會在此?”
“這裏是夏國王宮,夏雲王托在下照看公主直到蘇醒。至於在下……本就是這裏人。”公子逐月如一塊千年冰凍而不能融化的寒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從內到外的寒徹,讓人敬畏膽寒。
“夏雲王……”夕顏重複著公子逐月的話,疲憊還未消逝的雙目漸漸湧現出深深淺淺的不安,語氣也逐漸的激動起來:“不……不,那個和尚,獨活呢?他在哪裏?夏雲王把他關到甚麼地方去了?”
逐月注視著自身都難保的夕顏,道:“公主還是多多擔心自己罷。為著不相幹的人又是何必。”
“你……甚麼意思?”夕顏聞言一雙眼針對公子逐月,冷漠問道:“夏雲王一直想抓我,那天我神誌不清,卻零零星星聽到他給獨活的話,他到底要我做甚麼?”
“很簡單,夏雲王隻想借公主的力量助其打天下罷了。”公子逐月並未看夕顏,反是不冷不熱回道:“公主還需多想?”
“借?嗬嗬,有這麼借得麼?每一次出手都是要我性命!”夕顏苦笑一聲而後看向公子逐月,質問道:“告訴我,告訴我獨活到底在哪裏?我要見他,我要見他!”逐月卻低下頭回到書中:“我說過了,請公主不要過問……”
“繁縷……”正在公子逐月冷言回夕顏之時,隻聽夏雲王秦艽輕柔嫵媚的聲音傳來,公子逐月與夕顏同時回頭,隻見公子逐月微微躬身,行了個禮,卻也是不卑不亢回道:“參見王!”
“繁縷,這次做的不錯,看來值得獎賞。”秦艽邁著小步子一臉淺笑地慢慢進來,公子逐月卻是淡然回之:“多謝王,如今五個王族血統與靈魂都已湊齊,接下來屬下隻需要五個人就行了。”
“嗯,可以,隻是在這之前,本王找夕顏公主還有一事。”夏雲王說著眼睛奸邪地向一臉茫然的夕顏看去,那夕顏聞言豁然明了,當下冷眼看向公子逐月:“你是……夏雲王的人?舉世聞名的天下第一神醫公子逐月是夏雲王秦艽的人?”
但見公子逐月仍舊一臉寒霜不肯回之,秦艽卻是一笑:“公主,您不是想見獨活和尚麼?本王帶你一去,如何?”
“好,好!帶我去,帶我去!”夕顏聞言不由大喜,夏雲王看著夕顏激動不已的模樣,不由冷笑一聲而後又看向公子逐月輕聲問道:“繁縷,若她中了那花的毒,真的不會影響她的王族血統與魂靈麼?”
“請王放心,除了有先前屬下說的特征之外,其他無甚影響。”公子逐月恭敬回話,而夏雲王這才放心。
秋陽拖著幾人修長的身影眷戀著大地。夕顏公主拖著勉強康複的身體跟在夏雲王、繁縷的身後,繞著夏國王宮亂七八糟的長廊走了許久,才看到與王宮完全不一樣的精致。雖是初秋,但麵前的雲霧繚繞,尚為仙境,各處長了五顏六色可夕顏卻不認識的花種。
“這是甚麼地方?”夕顏一邊焦急地走著一邊好奇問著:“獨活呢?他在哪裏?”
“公主再走兩步便到了。”夏雲王冷冷回了一聲,話音剛落,夕顏隻見麵前的眾多的花叢之中有一個小木房,透過小木房外的一扇半遮半掩的窗子,夕顏清楚地看見獨活躺在屋內的一張破舊的床上掙紮著翻滾著,一張臉甚是扭曲猙獰,明顯地感覺到獨活像是受著非人的折磨。
“你們……你們對他做了甚麼?他怎麼會這樣?”夕顏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獨活痛苦的樣子,心知不妙,不由眼燒怒焰問道。
“公主可看到這些花,這漂亮的花名為玉情春,可花兒長的漂亮,但都是劇烈的毒藥,人中這毒必是九曲回腸,絞痛難忍,生不如死,而你的獨活正是受了這毒,活不過一天。”秦艽冷眼回話笑道,手輕輕地指著麵前在風中搖晃不斷的玉情春。
“你……秦艽,你好狠!”夕顏聞言再看獨活那般疼痛模樣,急的眼淚都掉了出來。秦艽看了夕顏那可憐的眼淚不由一笑:“開始還以為是本王的錯覺,看來本王沒猜錯,公主是真心對這獨活和尚了。嗬嗬,杜蘅啊杜蘅,不愧為那死去的與他娘偷情的玉不些的兒子,做了和尚都到處留情,真不知該如何說你了。”
“秦艽,我要你放他出來,給他解毒!”夕顏一手激動地抓住秦艽的衣領,一雙眼紅的如西下的太陽,狠狠逼視著秦艽,如同鬼刹,恨不得將麵前那個妖人吞掉於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