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秋若惜,秋府的二小姐,從小錦衣玉食,看似過的是富裕美好的生活,隻等著父母給安排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生兒育女,便是這完滿的一生。隻是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家,而我又是怎樣長大。
我想秋府大概除了爹以外沒有人知道,我那美麗的娘本是青樓女子,最擅長的,就是魅惑男人吧。母親的愛是什麼樣的?我不知道,至少在我那個娘的身上,我從沒有體會到過。我不是男子,這件我無法改變的事情,成為了她不斷折磨我的理由。4歲的時候她開始教我彈琴,而每當我彈錯的時候,必須要麵對的就是她手中的銀針,那些看不見的傷痕,不僅僅存在於我的身體,還在一點點侵吞我的心靈。但是我想命運待我不薄,我的爹娘不疼愛我,但是大娘卻給了我溫暖。大娘是父親的正妻,生下了一個姐姐,但是不得父親寵愛。那年我8歲,彈了一天的琴,而因為不能讓自己發胖,已經被母親勒令一天不準吃東西。趁著母親去找父親議事的空檔,我偷偷來到廚房。我知道這個時候廚房應該很少有人在,但是來到廚房的門口,卻看到大娘在忙碌著,而旁邊,我的姐姐正睜大了眼睛看著。平日裏母親總是不讓我出房門,一直的練琴,也總是警告我不要靠近她們,我躲在門旁,悄悄得看著,那桌子上的點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我忍不住得靠近。探出頭,正迎上一雙帶笑的眼睛,那雙眼睛宛若一汪清澈的湖水,她拉著我的手,帶我走進廚房內,說道:“娘,若惜妹妹來了呢,我們也把點心給她嚐嚐可好?”大娘笑著來到我身邊,牽著我的另一隻手,把我們帶到她的房間,拿起一盤誘人的點心送到我麵前。那個時候,我覺得她的身上泛起一種光輝,那是一種愛,讓我覺得溫暖。姐姐甜甜得笑著,吃著和我手中一樣的點心,我把點心送入口中,微甜的味道伴著桂花的香氣在口中擴散,那一刻,我卻悲傷得流下淚來。姐姐拿著水粉的帕子擦去我的眼淚,她的動作那麼輕柔,她的身上也有著好聞的味道,這一幕,一直深深得映在我的腦海裏,從來不曾忘記。那一日,因為回去晚了,免不了要麵對那些銀針,但是我卻咬緊了牙關,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因為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大娘和娘爭吵,平日裏,我很少看見大娘動怒,即使是對下人,她也總是帶著溫暖的笑容,但是這一次,她卻和娘據理力爭,原因……卻是因為我。娘用銀針紮我,被路過的大娘從窗戶縫中看到,我聽見他們爭吵的聲音,看到父親打了大娘,看到大娘哭著離去,看到母親依偎在父親懷中,眼角帶著淚痕,眼中卻是得意的神采,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荒唐。
從那以後,娘卻真的不再用金針紮我,可能是怕爹看到,也可能是怕我的身上會留下疤痕,她開始教授我各種媚術,交給我各種媚藥的用法,教授我那些房事的技巧。於是每日我除了練琴,就是學習怎麼勾引男人,不過10歲的我,已經懂得怎麼勾引男人上床,多麼可笑的事情,我卻覺得麻木。
十六歲那年,我終於明白母親的用心,看著被傳召入宮的姐姐,母親眼中那憤恨的光芒終於讓我懂得,她是希望我飛上枝頭變鳳凰。隻可惜,即將入宮的是姐姐若顏,而非我若惜。看著母親嫉妒的神情,我的心情卻大好,這麼多年,我早已不把她當作我的娘親,我的眼中,渴望而不可及的母愛,隻有一個人能給,那就是我的大娘。
姐姐的神情很是奇怪,我跟隨她出去,卻發現她在同一名男子見麵,姐姐哭著撲進他的懷裏,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再看向姐姐卻又變得溫柔,溫柔中,帶著濃烈的欲望。憑著母親多年的“訓練”,我最了解這樣的眼神,隻是我可憐的姐姐,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麼的卑鄙無恥。看到他們分開,我小心翼翼得跟著那個男人,卻看見他進出賭場,妓院,無名的怒火從胸中燃起,我不會讓他毀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