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匾額上,右下角正是一朵金色蓮花的痕跡,若顏心中欣喜異常,卻怕一旁的慕容岑天看出端倪,仍舊冷冷得看著他。
“顏兒去休息吧,我們還要趕路!”慕容岑天說著。
若顏沒有理會他,而是拿了紙筆寫道:“若顏要做點心,勞煩皇上叫小二來!”
慕容岑天知道若顏是在賭氣,卻無可奈何,隻能讓人叫了小二來,就回了房間,叫錦月跟著若顏。
若顏讓小二帶著自己去了廚房,然後看了看,寫道:“還差一些東西,勞煩你差人去買來,我等下寫下來給你!”小二點了點頭。若顏又寫到:“錦月,麻煩你去提點水來!”錦月見若顏真的是要做東西,就乖乖去提水了,
眼見著錦月走了出去,若顏迅速寫了紙條,將令牌夾在其中,說道:“事關緊急,還勞煩你家掌櫃盡快!”然後遞給了小二。
小二見若顏的顏眼色,再接過若顏遞來的東西,迅速收了起來,說道:“姑娘放心,很快辦好!”說完變匆匆得走了。若顏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錦月提了水來,若顏也沒了心思,寫到:“錦月我累了,我要的食材說是買不到,算了,休息吧!”
錦月也知道若顏是不情願跟著來到大慕的,也隻當若顏是在賭氣,就沒說什麼,扶著若顏來到了臥房,服侍若顏躺下就出去了。錦月走後,若顏小心得取出藏在床鋪下的東西,將它們都放進了月袋,將月袋放在枕邊,才躺在床上,卻是輾轉反側,一顆心早已經飛向了遠方。
一大早,錦月就叫起了若顏,一行人又開始趕路,慕容岑天怕傷了若顏的身子,也不再擔心若顏逃跑,就不再用迷藥,而是直接抱緊若顏坐在馬車內。若顏這才知道自己一路都是這麼過來的,不禁更為惱火,卻也是無可奈何,就這樣,一路來到了大慕的都城,進了皇宮。
進了宮,若顏的心中更為絕望,難道自己那日送去的信息沒有傳達給淩皓嗎?雖然憂慮也隻能過下去,抱著意思希望,每日和慕容岑天周旋。若顏不知慕容岑天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了群臣,硬是封了自己做了皇後,住進了這座昭祥宮,但是心裏知道應是和自己身上的蘭陵玉有些關係的。慕容岑天幾天就會來昭祥宮一次,但是也不勉強她什麼,來的時候也隻是把她圈在懷裏,並無其他的動作,若顏心裏疑惑,但又覺得這樣對自己更好,見是反駁不了的,也就隻好由著慕容岑天。錦月從那次回來就被派來了昭祥宮,若顏聽宮裏的其他婢女說,慕容岑天登基以來從沒納過一名妃子,甚至和任何女人都不曾親近,也隻有錦月是他的貼身婢女,若顏還曾聽見婢女們私下議論說慕容岑天怕是早就臨幸了錦月,卻不知為何遲遲不冊封。
這日,若顏正在看書,錦月卻徑直走了進來,沒有說話就跪在若顏麵前,說道:“娘娘恕罪!”
若顏一臉疑惑得看著錦月,放下書,扶起錦月,寫道:“錦月是怎麼了?”
“錦月是孤兒,是被皇上撿回來的,皇上對錦月有恩,錦月自當盡心服侍。自從皇上將錦月調到娘娘身邊,錦月心知娘娘對錦月好,錦月也想一心一意效忠娘娘。皇上和錦月隻是主仆,皇上對娘娘才是真心,但錦月讓這宮中人誤會,也是錦月的錯,娘娘請降罪。”
錦月幾句話雖是領罪,卻也是說得不卑不亢,若顏不禁更加喜歡這個倔強的丫頭,於是笑了笑,寫到:“錦月不必如此,你本無罪,我如何降罪,再說這個皇後實非我情願的,相信錦月心裏有數,那麼那些人怎麼說我也是全不在意的。”
錦月看著若顏寫的字,緊抿了下嘴唇,又說道:“娘娘為何還顧念著舊人?如果他是在乎的娘娘的,為何現在仍舊不見動靜呢?錦月跟著皇上五年,從不曾見皇上如此對待一個女人,娘娘為何如此執著呢?”頓了頓又說,“娘娘就是降了錦月的罪,錦月也不後悔今天說的話。”說完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若顏看著錦月,就想到了沐雨,想不到自己來到這個時空遇到的兩個丫頭都是這般的可愛,不禁笑了起來,寫道:“錦月放心,我不會怪你,隻是錦月還小,許多事情你還不懂,有些人,是一輩子都放不下的,認定了就是一生!”
“錦月不懂,但是錦月知道皇上是一個值得人去愛的人!錦月告退了!”說完就走了出去。
若顏笑了笑,心想,這個錦月還真的是個倔強的丫頭,她該是愛慕著慕容岑天的吧,轉念想到錦月的話,心也沉了下來,是啊,為何淩皓不來尋她呢?難道自己放出去的信息真的沒有送到嗎?從月袋內拿出那個細小的竹笛,漣瀟說過她吹響就能見到他,送到嘴邊輕輕吹,細小的響聲傳出,屋內卻仍舊是空蕩的。哀歎一聲,若顏心想,難道自己終是不能再見到淩皓了嗎?推算來,自己還有大概半年的壽命了吧,或者死前,她真的再也無法見到他,不知不覺中,清淚沾濕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