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若顏便帶著沐雨和沐風出了宮,一路往天國寺而去。天國寺差不多可以算是一處皇家寺院,“天國寺”三個字,就是前代的皇帝親賜的,很多皇親國戚做發式都會到這裏來,自己的娘的牌位能擺在這裏,可以說是天大的榮耀了。
因為是祭拜娘親,若顏得以用自己的身份出宮,出宮後坐著小轎一路來到天國寺,天國寺的住持已經在寺外迎接。見若顏和沐雨、沐風走過來,住持先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皇上獨寵的妃子會如此親和、淡薄,然後恭敬地行禮,又說道:“老僧給娘娘帶路。”
若顏笑著點了點頭,跟著住持一路來到了寺院裏麵的一個很小的房間。一進門看見的就是自己的娘的排位,這個房間很幹淨,一看就是每天都有人細心打掃的。
“因秋夫人不是皇室,所以隻能供奉在次,這座小宅院是陛下親選的,娘娘可在此拜祭,不會有人打擾,老僧就出去了。”說完就走了出去。沐雨將帶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好,也和沐風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若顏跪在地上,看著秋夫人的牌位紅了眼睛,拿起準備好的紙錢一一扔進火盆,簌簌得眼淚落下,心裏是說不完的愧疚和悲涼。她是個不孝的女兒,她把自己的娘親牽扯到了這無休止的宮鬥之中。雖然與秋夫人相處的日子並不算多,但是她是讓自己感受到母愛的第一個人,沒有想到卻是自己害了她。看著秋夫人的牌位,若顏仿佛又看到了秋夫人那慈祥的麵龐,擦去眼角的淚,若顏在心裏說道:“娘,若顏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以後就會去找你了,若顏又是不能說話了,最近連聽力也變得不那麼好了,倒有些像老婆婆了呢,娘,您現在好嗎?放心,若顏會照顧自己,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也希望您保佑若惜能夠平安歸來。”
沐雨和沐風守在門外,卻突然聽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兩人頓時提起警覺,沐雨更是把手放在了腰間軟劍的位置。從樹上,突然跳下了6個黑衣蒙麵人,不由分說就分成兩路朝著沐雨和沐風攻了過去。沐雨和沐風的功夫都是無影親自調教的,武功和劍術都是不差的,一般的刺客絕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也是淩皓一直將兩人放在若顏身邊,放心讓他們保護她的原因,隻是這次來人的武功本都不差,人數又很多,沐雨和沐風一時不敵,隻能揮舞手中的劍抵擋。而就在這時,一旁若顏所在的屋子突然燃起了大火,大火借著風勢不斷躥高,沐雨和沐風看在眼裏,甚是心急,卻無法分心,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而沐雨和沐風卻隻能喊著:“娘娘!”卻束手無策。而這座小房,本就離前麵的殿閣很遠,再加上若顏來拜祭,閑雜人等更是被勒令不準進入,一時也無人發覺。
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沐風心中十分焦急,看著大火,沐風心一橫,如猛獸一般提起手中的劍朝著房屋而去,卻是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敵人的眼下,三隻劍同時朝著沐風刺了過去。
“哥!”天空上回想著沐雨撕心裂肺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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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顏醒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一切卻顯得十分陌生。她隻記得自己當日在拜祭娘親,然後突然就暈了過去,看看身上,仍舊是那天的服飾,再看看周圍,房間不大,但是布置得簡單而精致,紅木床上散落著白色的紗帳,被子也是白色錦緞的,雖不如皇宮中的華麗,也算得上是上好的料子了,屋子中間放著一個大的圓桌,屋子的一角放著古代的梳妝台和銅鏡,也都是紅木的,一旁的架子上放著銅盆和毛巾。另一角上是一個小的書桌,上麵放著簡單的筆墨紙硯。
“姑娘醒了?”這時,門輕輕開了,走進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和沐雨差不多年紀,臉上帶著微笑,透著伶俐。然後似是知道若顏不能說話一般,不等若顏說什麼,就說道:“姑娘不必疑惑,女婢叫錦月,是主子派來服侍娘娘的。”說著又扶起了若顏,將紙筆給了她。
“錦月,我這是在哪裏?你家主子是誰?”若顏提筆寫到。
看著若顏鎮定自若的神情,錦月不禁覺得佩服,這個女子不但美麗,自有一股出塵的氣質,而且能這樣看著陌生人和陌生的環境處變不驚更是難得,但是錦月不知,不是若顏多麼勇敢和鎮定,隻是知道自己的生命有限以後,若顏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而且若顏覺得眼前的錦月不像是壞人,才能如此鎮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