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上刑(2 / 3)

謝文遠走在前麵,熱的後背衣衫都濕了。可不知為何,宏桂芹卻覺著後背透著涼意,心也慌慌的,心神不定。這幾日,謝文遠時常深更半夜才回來,她一問,便推脫說公事繁忙。而她忙於看顧孩子,也沒有多問。現在想來,她最近對謝文遠似乎太過放鬆了。

宏桂芹不敢跟的太近,還好這條巷子有彎度,她藏在拐角便可。看著謝文遠步子不停歇的直奔巷子深處而去,在一扇紅漆木門前停下步子。在抬手敲門之前,四下看了看,覺著沒有熟人,才上前敲門。

不多時,那門便開了,宏桂芹離的遠,看不清來開門的是什麼人,隻能瞧見謝文遠隨後進了門,隨後大門便關上了。

她不甘心,跑上去,扒在門縫邊,想透過門縫,看到裏麵的情況,可惜這門縫小的可憐,門板又厚,別說看了,就是想聽見聲都難。

宏桂芹急的在門前走來走去,有好幾次想上前敲門,可人家都說捉奸要捉雙,等她敲了門,人家準備好了才來開門,她還能看見個啥?到時謝文遠就有無數個理由推脫,她闖也是白闖,還會引起他的不滿。宏桂芹雖然脾氣壞,可她也不笨。

一個過路的婦人,見她站在那走來走去,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宏桂芹眼角掃到她,靈機一動,急忙把她拖到一邊,並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塞給婦人,“呃,大姐,我就想跟你打聽下,這宅子裏頭住的是什麼人,這錢你收著,回家買些好菜吃。”

那婦人看了看手裏的銅板,頗有深意的笑了笑,直言不諱的道:“別拿話糊弄我了,來小寡婦這裏找相公的女人,可不止你一個,你還算聰明,知道先問問情況,不像有些女的,直接帶人闖進去。”

聽到寡婦一詞,宏桂芹心都涼完了。都要天黑了,謝文遠跑來這裏找個小寡婦,除了幹那齷齪事,還能幹個啥!

那婦人見著宏桂芹臉色慘白,竟好心安慰她道:“大妹子,你也別怪我說話直,這男人找樂子,就跟那偷腥的貓兒似的,你要是打他罵它,把他惹急了,咬你一口,可你要是不管不問,隻當不知道,它在外麵遊蕩的夠了,自然也就回來了,不是我說,你這會要是衝進去,或者帶著人來大吵大鬧,又能咋樣呢?大不了一拍兩散,男人可以,但你不行哪,你有小娃了吧,既是有了小娃,就該多為小娃想想。”婦人說著說著,忽然一後大腿,她光顧著說話,差點把家裏的活給耽誤了,急忙回家做飯去了。

宏桂芹隻覺著自己的身體都被掏空了,無力之下,隻能扶著牆站立。不覺之下,滿臉都是淚水。她在巷子裏站了許久,等到強烈起伏的情緒恢複些之後,最終還是轉身,回家去了。

傍晚的時候,麥芽抱著牛牛,想要到黃大全那裏買些菜種的,路過二妞的店,看著客人不是很多,便向她要了些臭豆腐吃。二妞現在賣的臭豆腐,都是她自己泡的了。這小店後麵也有個院子,王大慶把院子收拾出來以後,便四處買臭鹹菜水,用來泡臭豆腐。

他們這小生意越做越順手,已經不像起先那般顧前不顧後,總是出錯了。

麥芽到的時候,王大慶帶著如意正在門店裏頭洗麵筋,前麵有油鍋,二妞就怕如意淘氣,過來抓油鍋,萬一燙著,可就要了老命了。

見著麥芽過來,二妞把臭豆腐炸到她最喜歡吃的程度。麥芽喜歡吃炸老些的,外麵有層焦嫩的殼,這裏麵軟嫩,外麵焦脆,這樣才最好吃。

麥芽才剛坐下,牛牛就吵著要下地玩,麥芽沒法子,便把他放地上,一隻胳膊夾著他,一隻手拿筷子吃臭豆腐。

二妞手上的活忙完了,便過來幫她帶牛牛,順便問道:“咋樣,我這臭豆腐味道還過的去不?跟你以前做的有沒有一比?”

“唔……”麥芽嘴裏吃著東西,不方便應她,隻點點頭。

二妞忽又歎息道:“肯定不一樣,光是這油,就沒有家裏炸時純粹了,可這菜油這樣貴,我們也舍不得總是換,可這油不換,炸出來的臭豆腐,就沒有之前的香了。”

麥芽咽下嘴裏的東西,才道:“生意做的長久了,都這樣,特別是像這咱小攤小店,你要是時常換油,那賺的還不夠買油的呢湊合著吧,至少你這臭豆腐醃的入味,炸出來也香的很。”

夏天的傍晚,是賣臭豆腐的旺季。二妞才坐下一會,便又有客人來了,她又得忙著去炸臭豆腐。

牛牛又回到麥芽懷裏,他聞著碗裏的東西,很是眼饞,又見著娘親吃的那樣香,便湊上前去,扒她的碗。

麥芽好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吃啊?那娘親給你弄一小塊,先嚐嚐味道。”她用筷子夾了些裏麵最嫩的部分,喂進他小嘴裏。

牛牛砸吧著嘴,眉頭皺了好一會,大概是沒感覺出來這東西是啥味,他平日裏吃的也算精細,難得吃上一回帶著臭味的東西,好奇大過喜愛。

如意見著牛牛站在小桌邊上,也從裏麵探出頭來,奶聲奶氣的叫道:“弟弟,弟弟!”

都說小娃見小娃,格外親切。如意見著牛牛就是如此,笑的別提有多開心了,歪歪扭扭的邁著步子就要往外邊來,想要跟他玩。牛牛卻隻關注娘親碗裏的臭豆腐,大概是覺著一點點的喂不過癮,他伸手就去抓了一塊,也不管那臭豆腐上是不是沾了辣椒,直接就往嘴裏送。

麥芽正在跟二妞講話,也沒發現他嘴裏塞著東西,等她發現時,牛牛被辣的嗷嗷叫,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麥芽趕緊拿帕子給她擦嘴巴,“哎呀,你這小子也太貪吃了,瞧瞧這身上弄的,這回好了吧,看你還敢貪吃不!”

“嗯嗯……”牛牛被辣的直哼哼,委屈極了。

如意也懂事,上手夠著桌上擦桌子的抹布,也要給他擦嘴巴,“擦……擦……”

牛牛起先倒沒反應過來,隻覺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堵在自己鼻子上,好難聞,他急忙揮手想把這東西扒拉開。可如意卻堅持不肯把抹布移開。要不是麥芽攔著,把抹布搶了過來,她這會早把抹布往牛牛嘴裏塞了。

麥芽好笑著教如意,道:“如意啊,這個抹布髒,不能擦嘴巴,得用這個擦,知道不?你看,就像這樣,”她從懷裏掏出一塊紅色帕子,在如意臉上擦了擦。這帕子是用最普通的棉布織成的,其實古代紡織業還是比較落後的,剛織出來的布很硬,也很粗糙,她便用淘米水,加上一醋跟生薑,進行熬煮,如此一來,既達到消毒的效果,又能使布柔軟些。

如意抱著她遞過來的絲帕,摸著上麵繡著的荷花,滿臉的愛不釋手。

二妞一邊在給客人炸臭豆腐,一邊埋怨道:“如意這丫頭,才這麼一點點大,就曉得要愛美,那衣服鞋子,都得有個花才肯穿,要是衣服上哪個地方弄髒了,她都得哼唧半天。”

麥芽摸著如意的辮子,笑道:“女娃嘛,愛美是很自然的事,要是跟男娃一樣,泥裏土裏的鑽,你又該煩心了。”如意的辮子,自從過了百天,剔了一次胎毛之後,就再也沒剪了。在古代,還沒有理發師這個行業,隻有刮胡子的。都束著長辮,給誰理發呀。